繁夜當空,漆黑的天穹如同一場盛大的奇蹟。
星河絢爛出夜色斑斕,高懸在世界之上,籠罩着大地上的人們,
哪怕沒有昨晚的盛大,今晚的京城仍舊繁華的仿若籠罩在一片燈光的海洋中,就像漆黑世界中的光明方舟,
而在那之上,在中央城區的廣場、在南郊的民家小巷、在西科的科研基地、在北城的公司大樓、在東江的繁華街頭,
不同地方的人們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情,
世界廣闊而又龐大。
而此刻的城區郊外,山林之間的封鎖地區,軍區把守常人無法接近的大門之中,此刻亮着的是一棟看上去未來科技感十足的明亮大廈,
此時它的樓頂區域全部打開,照明燈匯聚,
夜局大樓樓頂燈火通明,如同室內白晝。
淺色調漸變成純白的別致佈局從樓頂入口一直蔓延到樓頂邊緣,種種奢侈別致具有品味和格調的家具擺設,讓夜局樓頂變成了其實比不少宴會會場還要高端華麗的地方,
而最讓人驚嘆的是,這裏擁有的是和世界上幾處著名酒店一樣的無邊際游泳池,
純藍色和地面平齊的設計,讓整個鄰着樓頂邊緣的游泳池看上去像一整塊水藍方塊成為了樓頂三分之一的地面。
出於設計者追求極致以及使用這裏的人的身份考慮,這個無邊際游泳池....
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嘛,雖然這個也不重要就是了。
青檸坐...不,準確來說被『放』在一個淺白色看起來就很貴的沙發座椅上,看着夜局樓頂上此刻全是好看漂亮的像是明星的女性和帥氣英俊的可以靠臉吃飯的男性,還有機械人不斷補充送上來的各種食物和酒,
在暗自撇嘴此刻這和露天party沒什麼兩樣的氣氛場景之後,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看着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兩根法式長麵包一樣的手臂....
然後徹底放棄去找點甜甜圈,默默無語的一翻白眼。
即使在今年已經達到了b級參加者的天才少女,似乎也沒辦法一天之內就可以自由行動。
但是,就是在這種時候,也偏偏好死不死的有在少女看來無比可惡的傢伙湊上來給她添堵...
「誒喲喲,小青檸啊~怎麼了?手還疼不疼,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啊~和大叔說可以幫你去拿喲~~」
某無良的中年大叔一臉壞笑的湊到青檸身邊,一手一個甜甜圈正左咬一口,右咬一口,非常、非常非常明知(欠)故問(揍)的問道。
額頭仿佛冒出十字青筋,青檸眉頭直跳的咬牙看着他,氣的牙痒痒的說道:
「不!用!了!」
還有你個中年的老男人別吃甜甜圈好麼,看上去怪噁心的!
「欸,欸~別這樣嘛,畢竟復甦都說了,你現在不能亂動,所以放心大膽的向我撒嬌吧!來吧,不用客氣!」
嘴上這麼說的某人民教師仿佛很是古道熱腸,假如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沒有甜甜圈碎屑就更好了。
「別用這種好像你是我長輩一樣的口吻...」
「啊!什麼!你怎麼知道.....唉,沒辦法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承認了吧,其實我是你的曾曾...」
短髮的少女剛剛咬牙開口,大叔就驟然大驚失色,然後很是滄桑的45°角仰天一嘆,惆悵的開口打算說點什麼稱氣氛的悲傷往事。
「給我....」
然後渾身上下被纏滿了不少繃帶、暫時無法自由行的的青檸怒氣值終於達到了最大,她對着面前這個根本沒有正行的傢伙磨着自己的小虎牙,氣的眉頭不停的跳動,電光近距離直接射入大叔體內!
「滾蛋啊!」
「啊啊啊啊啊!!!」
隨着身體的一陣顫抖,某大叔頓時口吐黑煙的應聲倒下,被雷的外焦里嫩,身體麻痹的大腿不住抽搐。
看到直接被電倒在自己腳前的人影,同樣和青檸差不多狀態,被『放』在輪椅上的宿群看着他略微無奈的嘆氣:
「大叔,你沒事吧?」
「沒...美俄滅滅....」
地上的人影發出顫抖的聲音。
這不是舌頭都被電麻了麼?
宿群看着又是這樣一副亂開青檸玩笑最後成功被電倒在地的景象,略微苦笑,然後這時一把插着已經切好了的牛排的叉子伸到他嘴邊,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啊,張嘴。」
宿群一愣,然後看着身邊的華凌楞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
「華凌姐,我的手又不是像小檸一樣動不了。」
「少廢話,快張嘴!」
然而他的話完全被華凌無視,坐在一邊照顧他的華凌精緻妝容上的好看眉頭一挑,話語堅定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又把叉子往前伸了伸。
「別說你像小檸一樣動不了,你就是現在能活蹦亂跳的,沒有復甦的最後確認,都給我好好呆着,本小姐騰出這麼多逛街的時間來照顧你,記得心懷感恩以後替我幹活啊。」
聽着她這麼說,已經為自己將來的翹班做好了投資,宿群沒有辦法,只好張開嘴,略微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被華凌餵下切好的牛排,只是另一邊...
動不了的青檸看着這一幕面無表情默默無語的心裏吐槽。
為什麼這裏要拿我當例子,還有,
我為什麼覺得飽了呢...
心裏翻着白眼,她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某個方向。
而另一邊,靠着樓頂觀覽的圍欄,姿態隨意、打扮不羈帥氣的青年隨手握着裝着龍舌蘭的玻璃杯,輕晃了一下烈酒中的冰塊,對着旁邊和他氣質完全不同,舉着香檳的高腳杯氣息安靜但是同樣帥到掉渣的人挑眉問道:
「呵,這種私人內部的聚會讓我也參加沒關係麼?」
黎澤看了一眼司艾,這個他聽說過不少事,在b級就殺出場景重圍獲得夜器的人,然後繼續低頭看着手裏的香檳輕聲一笑:
「沒什麼關係吧,我不也是夜局之外的人麼。」
司艾聽着這話,看着這個據說是子夜最年輕的守夜人偏頭一笑,看向遠處的樹海夜色。
「切,別扯,你們子夜和夜局的關係誰不知道。」
「就算你想套我話也是沒用的,我的年紀還不足以得知有關逆水首領那一代的事情,還有比起這個....」
一下子就聽出了司艾真正感興趣的潛台詞,黎澤沒辦法的一嘆,然後看着他若有所指的說道:
「她已經往這邊瞅了好幾眼了,不過去關心一下麼?」
「額....」
司艾頓時臉色一僵,然後把搭在圍欄上的手臂放下來,稍微有些覺得丟人的問道:
「那個...這種時候...我過去該說點什麼?」
黎澤:「......」
看着熾光這幅樣子,他也是默默無語了一秒,然後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自己最近最常用的那個聯繫方式。
「好吧,這種事情我也不清楚,你等等,我幫你問問。」
「問...?你要問誰?」
司艾尷尬的眉頭冷汗,黎澤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我未婚妻。」
司艾:「......」
你連未婚妻都有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還不清楚!
「別那麼把心裏想的直接寫在臉上,」
黎澤看着他臉上表情寫着的這一行大字,略微無奈的輕聲嘆氣:
「我的情況.....稍微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