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才將窗子帶上,直覺身後有人,猛的回過頭去,見了屋裏的人,才呼出口氣,「嚇我一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看來人真的不能幹虧心事,不然自己也會一驚一乍的把自己嚇個半死。
謝元娘手捂着胸口,還能感受到心跳有多快。
令梅也嚇了一跳,她手裏拿着取來的衣衫,「姑娘,你剛剛從外面回來?」
她還知道小聲說話。
謝元娘點點頭,將皂莢放回托盤裏,「辦了點事,取回來了?」
令梅確認她沒有看錯後,又奇怪道,「姑娘什麼時候會爬窗子了?」
她剛剛應該沒有看錯。
「爬窗子還用學嗎?」謝元娘解開身上的衣裙,看也沒看令梅,「幫我把衣服換了吧。」
退了自己的衣裙,又把皂莢放在沐桶里涮了幾下放回去,謝元娘洗乾淨手才換上蘇府給準備的衣衫。
「布料不錯,蘇府挺有錢啊。」上等的錦面衣裙,這一身衣裙,沒個二三十兩下不來。
一個逼將升上來的兵部侍郎,沒有根基起來的新貴,哪裏來的這麼銀子榮華富貴?
謝元娘嗤笑,許是和那賬本有關,也難怪蘇府現在急成現在這副樣子。
在屋子裏又坐了一會兒,謝元娘聽到隔壁楊招娣出去了,才帶着令梅出去,楊招娣回身看到謝元娘,面露不快。
「一遇到你准沒好事。」楊招娣已經從蘇府的丫頭那聽到事情起因,不好怪個四歲的孩子,看到謝元娘又沒有記性的譏諷幾句。
一說完,她才驚覺,想到先前的事後怕起來,不過等了半響沒聽到謝元娘說話,楊招娣看過去,又是一愣。
「你笑什麼?」不反駁還在那笑,謝二的腦子壞掉了不成?
「我喜歡笑啊。」謝元娘態度好。
楊招娣反而越警惕的看着她,兩人便是隨着蘇府的丫頭回園子,一路上她也不時的偷看謝元娘一眼,生怕謝元娘暗下使壞。
謝元娘不理會,反正一會兒有看熱鬧的時候。
她們呆的小院子離遠子不遠也不近,半柱香的距離,來的時候匆忙沒有注意,等回去的時候謝元娘才細細打量四周,院子應該是連接園子和外面院子的紐帶,和她們反着方向走,就能走出園子。
與她們來時的路完全是兩個方向。
謝元娘方向感並不強,可是也知道她們來的時候是從正院那邊的方向,這邊顯然是與那邊相反,那也就是通往後院了。
高門大戶,後院並單單指女子住的地方叫後院,馬廄廚房這些地方也歸到後院,剛剛的皂莢有問題,又分析出她們現在處的位置,謝元娘笑了。
她才剛笑,就聽到幾聲狗叫聲,還不等去尋方向,就見幾隻黑色的大狗從一條小路上跑了過來,腿長而高,一看就是獵犬。
這樣的狗最是兇猛,少有人家養着,蘇大人是武將,府中有這樣的獵犬也正常,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楊招娣看到這樣的獵犬並沒有害怕,反而還喜歡的靠過去,蹲下身子手在獵犬身上輕撫着。
令梅雙腿顫抖,「姑娘,楊姑娘不會被咬吧?」
獵犬的牙齒外露,還滴着口水,說血盆大口也不誇張。
前世是顧府中有養獵犬,甚至她知道獵犬喜歡一種蝶澡豆的香草,甚至人用多了蝶澡豆也會親近獵犬,甚至催動慾念去愛撫獵犬。
衡哥從武,打小就捅咕這些東西,每次弄到新鮮的東西,都會像獻寶一樣衝到謝元娘的身邊歡喜雀躍說出來,哪怕謝元娘每次都淡淡的,也沒有打消掉衡哥的熱情。
今生,這事到是用上了。
蘇府也真是用心良苦,閨中女子對着動物發『情』,這樣的事情傳出去,閨名徹底毀了。
眼看着楊招娣的手往獵犬的身後撫去,謝元娘二話不說,撩起衣裙,幾個大步上前,一腳踹在楊招娣的身上。
她踹的猛,楊招娣就像被拋出去的蘿蔔,身子斜衝出去,正撞到蘇府引帶的丫頭身上,兩個人在地面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令梅看呆了。
楊招娣的丫頭也看呆了,知後後覺才驚叫出聲,「姑娘。」
人才沖了過去。
同一時間,幾道人影也從剛剛獵犬出來的地方走了出來,蘇中牧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神色微微一頓,轉身呵斥身邊的小廝,「怎麼回事?誰把獵犬放出來的?傷了人怎麼辦?還不快牽下去。」
青衫小廝不敢辯解,應聲上前,一計口哨兩隻還要往楊招娣身邊湊的獵犬,這才跑向小廝的身邊,由小廝引開了。
顯然蘇中牧顧不上男女大防,大步走到楊招娣身旁,「姑娘沒事吧?」
楊招娣才被扶起來,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又太快,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又酸疼不已,她想說話,不等張口鼻子一酸,淚先掉了下來。
「扶人去茶院,再叫人請大夫過來。」蘇中牧吩咐蘇府裝扮的小丫頭。
小丫頭忙應是,她也是被眼前的事給驚嚇到了。
蘇中牧吩咐完,才看向一旁的謝元娘,他神色複雜,「二姑娘也受驚了,不如隨這位姑娘一同去茶院歇息片刻。」
以前在寺院裏碰過面,蘇中牧自是認得謝元娘,可謝元娘知道蘇中牧對她還很熟悉,今日之事怕是整個蘇府下的套吧?
不然憑藉蘇瑩瑩一個閨中女子,哪裏會懂得這些?又能做到這樣?
謝元娘淡定自若,笑了笑,並沒有開口。
剛從院子裏出來,就又要回去,楊招娣不停的抹淚,由貼身丫頭攙扶跟在蘇府的丫頭身後,謝元娘帶着令梅尾隨在身後,忍不住擰眉側頭看去。
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男子看着十六七的年歲,眉清目秀,如沐春風,一身玄色白袍亭亭而立,竟有種仙氣的味道。
特別是那雙眸子,裏面的笑溫柔而軟糯,就像要將你融化了一般。
謝元娘錯愕,立馬扭回頭。
什麼時候金陵成有這麼位偏偏公子,她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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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站着沒有動的蘇中牧見人走了,才尷尬的和身邊的白品解釋,「讓白兄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