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比斗,關鍵時刻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就算是我殺了你,也並非是本意,如若你膽小怕死的話,就立即認輸,然後乖乖的滾下擂台。」
韓濤心中殺意大盛,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強勢擊殺幾個人,恐怕後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挑戰者,他縱然修為再高,也無法堅持到最後的。
「你的功夫都修煉在嘴皮子上的嗎?」
葉瞳沒有廢話,而是勾了勾手指,他想要激怒韓濤,因為只有激怒對方,令對方喪事理智,便能夠更容易的擊殺對方,而此刻,顯然已經有點成效。
「你……」
韓濤心裏恨極了葉瞳,隨着他的身影猛衝,頃刻間便出現在葉瞳面前,那把鋒利的寶器長劍,瞬間捲起層層劍浪,企圖一擊之下便把葉瞳大卸八塊。
這攻擊,看似霸道,威力十足,但是韓濤卻把所有力量傾瀉而出,沒有留有防禦的餘力。
葉瞳眼底爆射出森然殺機,幾乎是一瞬間,他不退反進,直接施展出一品戰技洪峰狂潮,如兇猛洪流般的劍光,粉碎韓濤的攻勢,就在他動用生死簿的那一瞬間,在韓濤忽然瞪大雙眼,滿臉駭然的那一刻,劍影纏繞住韓濤的身軀。
「噗噗噗……」一道道迸濺鮮血的傷口,在韓濤身上炸裂,渾身到處傳來的刺疼,令他那顆心在瞬間如墜深淵。
先天九重?而且爆發的戰鬥力,甚至已經超過先天九重?
「死吧!」
葉瞳在劍影消散的那一刻,身形已經轉移到身軀顫抖的韓濤身後,隨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直接從後面用匕首割斷韓濤的喉管,然後胸悶的一拳,震碎韓濤的心脈。
「你是……」
熟悉的氣味,令韓濤瞳孔收縮,他自幼便對味道很敏銳,還有那把長劍,他曾經在法藍宗秘境裏見過,而當初持劍之人身上的氣味,與眼前之人一模一樣,只可惜,他的喉管被割斷,硬生生擠出來兩個字後,便再也沒辦法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葉瞳隨意一拳,把韓濤擊飛,然後舉步走到韓濤面前,看着他身軀抽出着,瞪大雙眼死死盯着自己,輕聲道:「後悔嗎?」
韓濤心中充滿絕望。
後悔嗎?當然後悔啊!
韓濤現在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如若早點能辨認出此人的身份,他一定不會像剛剛這般憤怒,只會冷靜的判斷形勢,即便沒辦法把對方殺死,最起碼也能早點認輸,保住一條性命。
同時韓濤也在後悔,為何當初自己要招惹對方?如若那次沒有招惹到他,自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不甘心啊!
韓濤對生命充滿眷戀,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短短十幾個呼吸後,韓濤最後的意識潰散,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葉瞳眼底的寒意漸漸退去,意外與韓濤相遇,成功把他擊殺,當初自己被他偷襲,差點死在他手裏的恨意,也算是煙消雲散。
擂台周圍,幾乎所有人都流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快,實在是太快了!
從兩人開始動手到結束,整個過程加起來,也只用了那麼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很多人都判斷出了葉瞳的修為境界,是先天九重境界的高手,但韓濤可是先天八重境界的高手啊!剛剛表現出的戰鬥力,已經是很強了,可是,怎麼會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就這般輕易的被殺了呢?
人群里。
秦劍瞠目結舌,仿佛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向來自傲,對於自己的實力也很有自信,覺得如果是他與韓濤戰鬥,有把握在半刻鐘內能把對方擊殺,但以這般拉枯摧朽般的姿態,在短短几個呼吸間把韓濤擊殺,他做不到。
「很強!」
銀髮老者眼底異彩連連,他身為結丹期強者,自然能夠把這場短暫的廝殺看的清楚,也判斷出葉瞳雖然是先天九重境界,但爆發後的戰鬥力,幾乎能與築基初期的高手媲美了。
「師父,他真是先天九重境界嗎?」秦劍聞言,轉頭向銀髮老者,喃喃問道。
銀髮老者一怔,轉頭深深看了眼秦劍,忽然心底滋生出幾分滿意,一直以來,他這個徒弟總是傲氣凌人,自認為築基以下是最強大的,如今那台上之人,同樣是先天九重境界,卻爆發出自己這個徒弟都自愧不如的戰鬥力。
「受到點打擊,也並非是壞事。」銀髮老者心裏想着,點頭說道:「沒錯,他的確是先天九重境界。」
「您能看出,他使用的是哪個宗門或者家族的功法嗎?」秦劍的面色有些難看,他甚至沒有看出葉瞳使用的功法。
「一品戰技洪峰狂潮,幾乎每座城池出售典籍的地方,都有這種戰技出售。」銀髮老者心中也是有些震驚。
秦劍沉默了,準確的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縱使你在先天九重境界,比現在更強幾分,恐怕都有人能戰勝你,身為修煉者,甚至是將來突破到築基期,成為真正的修道之人,都要明白這個道理。」銀髮老者淡然說道。
「是!」秦劍重重的點了點頭。
遠處的閣樓上,東魁宇文雙眼放光,死死盯着擂台上的葉瞳,仿佛看到了絕世珍寶一般,即便沒有感受到葉瞳的氣息,他也能判斷出葉瞳最起碼是先天九重境界。
「不錯,非常不錯。」東魁宇文滿口的稱讚,從比試至今,除了被斬殺的韓濤之外,台上的這個人算是最讓東魁宇文滿意的了。
「他到底是誰?」坐在一旁的東魁水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口口聲聲說過來湊熱鬧的傢伙,不但登上了擂台,竟然還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如若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你未來的夫君,水月,你有福氣了。」東魁宇文轉過身,打量了眼自己的寶貝女兒,頓時放聲笑道。
「父親,他根本就不是有心登台比武的,他……他之前跟我說過,只是過來湊熱鬧。」東魁水月如夢初醒,急忙說道。
「你認識他?」東魁宇文一愣,隨即面色陰沉下來問道。
「認識,聊了幾句。」東魁水月意識到自己失言,移開目光後說道。
「對他印象如何?」東魁宇文沒有露出東魁水月想像中的憤怒,反而有期待的味道。
「雖然不反感,但也沒有多少喜歡,那傢伙很古怪,我看不透他。」想到之前的那一幕,東魁水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不反感就好,你以後說話注意些,他以後應該會是你的夫君,別再用『那傢伙』這樣的話來稱呼他。」東魁宇文滿意的說道。
「夫君?」
東魁水月心底一寒,她不排斥葉瞳,但卻沒有多少好感,更別說什麼感情,她骨子裏是個有主見的人,心底雖然已經暗暗打定主意,如若最終真是葉瞳拔得頭籌,她依舊會趁機逃走。
「還有沒有人登台與我一戰?如若沒有的話,最終抱得美人歸的就是我了。」此時的擂台上,葉瞳故意表現的殺氣騰騰,一腳把韓濤的屍體踢下擂台,厲聲吼道。
雖然葉瞳表現的很狂妄,但挾斬殺韓濤之威,一時間數以萬計的圍觀之人,愣是沒有人敢登台與葉瞳比試,儘管這些人中,有少量的築基期高手,也有結丹期強者,但他們年紀已大,不符合比武招親的條件,另一方面,他們也看不上東魁部落那點財富。
「我來!」隨着一道聲音響起,昌明跳上擂台,儘管他心裏有些打怵,但想到秋墨跟他說的話,昌明還是硬着頭皮朝着葉瞳走去。
「怎麼是你?」葉瞳看到昌明的那一刻,心裏暗暗發笑,但臉上卻故意流露出驚駭神色,腳步也朝着後面倒退兩步,做出一副懼怕姿態。
「怎麼不能是我了?這比武招親的擂台,你能上來,我就不能上來了?」昌明心神一動,意識到葉瞳是在配合他,頓時故意冷笑道。
「你別以為上次把我打得很慘,這次還能把我……該死,我認輸。」葉瞳嘴上說着話,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到擂台邊緣,然後跳了下去。
「什麼情況?」
台下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被眼前戲劇般的變化給弄得滿頭霧水,剛剛以拉枯摧朽般的姿態,輕而易舉擊敗一位先天八重境界修煉者的高手,竟然見到那登台之人,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灰溜溜的逃下擂台了?
這新上台的是誰?難不成他是一位築基期強者?
昌明看到葉瞳跳下擂台,那顆心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懸了起來,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此時哪怕有一位先天四重境界的高手跳上來,恐怕他就要落荒而逃,直接棄權了。
「祖宗保佑啊!」昌明心裏祈禱着,但表面上還是得硬撐着,當下大聲喝道:「誰敢登台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