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對大慶上發生的事情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對於他來說,作為洛陽令,他管轄的工作主要是大慶期間洛陽的秩序,環境和警戒等諸辦事務,至於大慶之上其他的事情基本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岳峰被武則天傳召到了皇宮之中,他的心態相對是比較放鬆的,他只當是武則天不放心神都的防衛,習慣性的召他入宮詢問洛陽巡查治安等相關事宜呢,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他剛剛邁入宮門,便被請到了觀風殿東邊的養心齋坐下了。
進了養心齋,岳峰一眼看到了上官婉兒,他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不由得笑道:「上官待詔,岳某今日真是好運氣,在這養心齋都能碰到待詔,待詔這是在辦差?」
岳峰笑容滿臉,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從容灑脫,上官婉兒本來心中還替他有些擔心呢,瞧着岳峰這模樣,她總算放下心來了。
不過,另外一個念頭有在她心中浮現出來,她心想岳峰這傢伙和默啜天天見面,惹了大麻煩,尤其是惹到了京城的那些酷吏們,在觀風殿當來俊臣給武則天攀咬岳峰的時候,上官婉兒一顆心都幾乎要從口裏面蹦出來了,現在岳峰倒要,自己像是沒事兒的人似的,哼!
上官婉兒平常身為女官高高在上,可是她畢竟還是女人心性,在別人面前她一般不流露這種情態,但是面對岳峰,她又哪裏能不使性子?當即她道:
「岳四郎,你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哼,你身為我武周的官員,私下裏竟然和敵國的大將密切接觸,而且還在一起大吃大喝,現在好了,這位敵國的大將率領他們的蹴鞠軍在我武周耀武揚威,這一次的大慶蹴鞠軍之斗,我武唐很多支軍隊都敗在了其手中,可謂是丟了陛下的臉。陛下很震怒,很不高興!」
上官婉兒眯眼盯着岳峰,頓了頓,聲音又再一次拔高,道:「今日觀風殿議事,有御史給陛下上書,矛頭直接指向你,說是你暗中幫了那默啜,故意要掃我武周的威風。還說你是李唐的餘孽,這麼做是懷有極其險惡的用心……」
上官婉兒洋洋灑灑,硬是炮製出了一番恐嚇的言辭,這等手段對她來說輕車熟路,她身居高位,關鍵時候如何能用言語震懾人那是拿手好戲呢!
她便說話便不動神色的觀察岳峰,待看到岳峰臉上的笑容收斂,神色變得越來越沉重的時候,她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心想姓岳的也有今天啊,剛剛不是還得意洋洋麼?看不把你給嚇死。
上官婉兒一番話說完,心想這下岳峰該服軟了吧,她盯着岳峰,盯着岳峰的回應,過了好久,岳峰哈哈一笑,道:
「我道是什麼事兒,沒想到陛下召我是為這事兒。這突厥人啊,為什麼叫蠻子呢?就是這幫傢伙最是不能信任,這默啜着實天天去我那裏,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傢伙肯定早就暗中有了準備,這不,在蹴鞠軍中大放異彩,順帶着還把我給帶到了十分危險的境地。
只是默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武周陛下乃聖明之君,區區突厥蠻子的離間手段豈能瞞得住陛下?所以啊,突厥蠻子可笑可嘆之極!」
岳峰這一說,上官婉兒微微愣了一下,她眉頭一挑待要說話,可是硬生生又把話給憋了回去,岳峰氣定神閒,胸有成竹,他的底氣是從哪裏來的?
上官婉兒心中就納悶得很,她覺得自己愈發看不透眼前這小子了,她就在疑慮間,岳峰道:「上官待詔,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了!你提醒得不錯,那突厥蠻子不值得信任,他們陰險狡詐得很,回頭我面聖之後,一定想辦法給陛下建議,讓陛下好好讓這些突厥蠻子吃吃虧,上上當,讓他們從此不敢再小瞧我們武周!」
上官婉兒被岳峰這一番感謝,搞得反而沒話說了,場面冷下來真是尷尬得很,上官婉兒想提醒岳峰,讓他注意千萬別碰到太平公主,或者是小心太平公主。
可是她轉念一想,岳峰家裏的奴僕丫鬟可都是太平公主府派送的,她心中又不由的惱火,隱隱的,有那麼一股妒忌讓她感到心中酸溜溜的!
要知道岳峰可是她上官婉兒的未婚夫婿呢,公主殿下可偏偏就對其刮目相看,這一次蹴鞠軍的事情,公主殿下出入觀風殿的時候怒氣沖沖,在旁人看來似乎是怒不可遏,可是在上官婉兒的眼中,這反倒像是小兩口鬧了彆扭之後,在耍性子,耍脾氣呢!
「岳大人,您快着點,快……」冷不丁,一個小太監從外面衝進來,瞧這小太監的神情,驚慌失措,臉色煞白,語無倫次。
岳峰一下愣住,驚道:「公公,這是何故啊?是什麼原因讓我快啊?」
這小太監滿臉通紅,又是揮手,又是支吾,接着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跑,岳峰心中大惑不解,上官婉兒忍不住脫口道:「不好,一定是公主殿下往這邊找你算賬來了,岳四郎,你快先走,陛下叮囑了,讓你千萬不要和公主殿下照面!」
岳峰眉頭皺了皺,腦子裏大致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肯定是默啜在蹴鞠場上大展神威,而後便有一些小道消息傳出來,說默啜和他岳四郎怎麼怎麼滴,甚至默啜自己可能也在暗中散步了一些不利於自己的消息。
太平公主是什麼性子的人?這女人就是一個一點就要炸的主兒,她聽聞了這等消息豈能不找岳峰算賬?
岳峰心中暗暗叫苦,他對這個女人也十分頭疼,當即就準備按照上官婉兒的指引迅速的逃之夭夭,誰知道他念頭剛動,便聽到外面太平公主嬌聲叱喝道:
「岳四郎,你別躲躲閃閃了,你躲到天涯海角去本宮也能找到你!哼,今天不管是誰護着你,本宮也要找你算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幫什麼人不可以,竟然暗中慫恿那突厥蠻子在我武周的地面上挑事兒,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