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義改造的牽神引,爆炸範圍更小,但是牽扯深度更強,並且沒有所謂的暗門,只要在爆炸範圍中,除了硬抗別無他法。
在爆炸發生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停止了,世界陷入了停滯的狀態。
或者說對於奈格里來說,這個世界的運轉已經無法干涉他的時間了。
在奈格里的眼中隨着自己的存在完全透徹,生命形態完成進化,那完全由自身學識凝聚而來的真理種子,徹底的成長,成為了一株撐天大樹,枝椏滲透到自身的每一點存在。
奈格里眼中似乎看到了整個宇宙的運轉,在生命體完全無法觀察的地方,有着一條無法言喻的長河,遍佈無盡世界的龐大體系。
他似乎每一刻都在流動,每一次振動,每次運作,都會有着大量的光點從長河之中流入無盡的世界之中,同時在那無盡的世界之中,也有着大量的光點從世界之中倒流回長河。
那是根源,奈格里有了這種明悟。
而這一條長河,可以稱之為起源之河、根源之和、輪迴或者是真理之弦,祂是構成這個多元宇宙的框架,是藍圖的延伸,是一切生命誕生的基礎。
隨後奈格里隱約能看到在那無法言喻的長河之中,存在着太多的無可名狀的事物,奈格里只能將目光投向和自己產生了共鳴的長河片段。
支配為主其他知識為輔,以超乎生命體想像的結構,在多個角度聯合成一條支流。
當那個支流結構形成的那瞬間,奈格里就感覺到了一種升華,自己現在處於低等的砂世界之中,那裏的時空物質無論怎麼流動,都無法帶動他產生變化。
也就是說低等世界的時間已經對他無效,他可以在低等世界輕易實現永生,甚至於他只要稍微透露了一點自己的本質,也可以讓被自己本質影響的生命體,不再受低等世界的時間影響。
這也難怪道路級強者,大多不願意待在低等世界,因為在這裏他們的成長低的可怕。
奈格里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道路支流也在時時刻刻的產生根源,這似乎是真理之弦的一種機制。
而這些根源雖然是在他這段產生,但是其誕生的憑依是整條相關真理,最多奈格里的道路支流對其影響格外大一些。
如果奈格里有心,這些在他這段道路支流誕生的根源,他可以做上標記,跟着他們,奈格里就能找到新的世界坐標。
當然既然有根源從這裏誕生,那麼自然也有根源回到這裏。
奈格里很輕易的認出了,這些根源就是剛誕生的那一批,這批根源前往了其他世界,或是呆了一年,或是帶了一個月,根據世界時間流速不同活着的世界不同。
奈格里掃視這些根源,發現其基本沒有帶回來任何有用的東西,這種情況哪怕根源回來更多也沒用。
「那麼這樣會怎麼樣?」奈格里將自己一小部分力量放在某個新誕生的根源上,之後任由它轉生。
他的注意力也隨着這部分力量注視着這個根源的新生。
那個根源前往的是某個還處於封建社會的世界,因為帶有奈格里的一部分力量,他生來不凡,從小就博得了神童之名,隨後他在二十多歲某個時候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停止了生長。
他的樣貌、他的身體狀態似乎被固定在了二十歲的模樣,時光在他的身上,似乎格外的無力,為了不暴露這一事實,他一開始還在家人的掩護下,化妝黏着鬍子出門。
而在之後,實在掩蓋不下去了,這才假死脫身,換一個身份繼續生存。
一開始他還暗自竊喜,但是隨着同齡人七老八十,曾經相愛的人,因為無法忍受自己老去而上吊自殺,那些親人同伴一個個或是病死老死,這種竊喜才蕩然無存。
他的後代越來越多,一代又一代,但是相互之間的親情卻越來越淡薄,到最後就仿佛是一個個相互利用的陌生人,雖然一個個稱呼他為老祖宗。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絕望自殺過,但是無論他怎麼死,都不過是沉睡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他的身體就會修補完成,第一次他睡了三十年,從墓中爬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將他重孫嚇癱瘓。
隨後時間推移他就發現了自己屍體保持的越完整,他沉睡的時間就越短,反之時間越長。
就這樣,他從封建古代社會,一直活到現代。
瘋狂過、壯志過、放肆過,做過一代高僧,也做過閒雲野鶴,權傾天下過,也富甲一方過,到最後只剩下淡然。
在長生了千年後,他終於感覺到支撐自己不死的力量正在消退,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拉伸,前往了某個地方。
「是天國,還是地獄?」他如此想到,直到他被一隻手輕輕握着,聽到了那個人似乎是對他的評價。
「廢物!」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意識就永遠的寂滅了。
奈格里看着手中的根源,搖了搖頭,承載着他一部分力量,活了上千年,除了意識堅韌一點,閱歷豐富一點外,就沒有更多的建樹了,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哪怕是無魔世界,按照奈格里的思維,給他同樣的條件,他估計早就開啟了根源,研究穿越世界的方法了,因為在那股力量之中,奈格里明確給了一份其他世界的坐標,只要那傢伙將那力量利用到一定程度,就能看到那世界坐標的信息。
這是遵循他會給所有實驗品一條生路的規則,他如果循着世界坐標來到那個世界,在那裏的不潔隱修會將會熱情接待他
結果這傢伙沉醉在永生不死的優越感之中,一直在那裏悲春傷秋,對於維持他長生不死的力量,他在第一次衝動自殺就已經有了些許感應,但是之後卻從未認真的探索,這傢伙雖然口上說是厭惡永生,但是對於那股力量卻又一直不去探索,永生者的傲慢已經徹底遮蔽了他的雙眼。
在奈格里另一部精力研究根源投放養殖產業的時候,他的另一部精力則是在處理祖荒世界後續事宜。
雲義和大蛇同歸於盡,但是在他的靈魂徹底破滅前,奈格里將其勾了出來,隨後投入了生命海進行了一次再孕育。
等他再一次活過來的時候,祖荒世界已經被改名了,現在稱之為圖騰世界,生活在這裏的天人缺陷也被彌補,以往為了和荒人區別而取得天人這個種族名已經沒必要了,現在的天人就是人,不用再加什麼特徵了,只是走上永寧之路的人都自動加入天部。
雲義帶着帽子走在乾淨整齊的街道上,看着來回穿梭的車輛,笑了笑,就看到停在路邊一輛車,旁邊靠着兩個人。
雲容手中翻轉着一把猩紅的匕首,抬頭看到雲義,拍了拍車子,一個半身枯萎的人也從車子裏伸出了頭,正是泊南。
這傢伙的後遺症永久改變了他的生命特質,說不上是好是壞。
「現在情況怎麼樣?」雲義連忙走了上去,接過泊南手中的眼鏡問道。
「挺好的,圖騰世界徹底穩定了,人口越來越多,智能器械可以完成大部分繁瑣的工作,我們在這個世界就有些閒了。」雲容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哪怕是沒有吐槽意思的話語,在他口中也仿佛是在吐槽。
「所以我們三個有新的調令下來了。」泊南拿出兩個文件袋分別給人兩人。
「哪?我看新聞不是說荒……圖騰世界各個地方的一些反抗軍都被鎮壓下去了麼?」雲義接過文件袋。
「所以不是圖騰世界……是不潔隱修會裏某個金主的委託,他們看到中了一個新世界,那裏適合他們組織,不過原住民有點棘手,所以希望我們天部配合。」泊南說道。
雲義看完文件袋,坐上車笑道:「那還等什麼,在醫院這段時間我骨頭都快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