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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歌盡長安宴西樓
猜猜這是什麼[斜眼笑>
聽到謝池影說要了解謝氏的所有運轉情況, 紀時風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打開了隨身帶過來電腦,一點一點的給謝池影講述謝氏集團的所有運轉情況。
他本以為對於從未接觸過公司事務的謝池影而言,這些東西聽起來會很艱難,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講解數遍的準備。誰曾想,謝池墨對於公司事務竟然有着無與倫比的敏銳度, 很多事他提個頭,謝池影就能迅速領悟。
白慕言最初也在旁聽, 紀時風的講解深入到謝氏核心後,她便避嫌的離開了。謝池影畢竟是久病初愈, 精力不濟, 聽了一個多小時後就感到了疲倦,然而一年的時間聽起來很長, 但是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因此她依然強撐着聽紀時風的講述。
然而聽着聽着, 她神思卻是恍惚, 記憶中,似乎也有着這樣的場景,白髮蒼蒼的老者板着臉,細緻的給她分析商戰案例, 看不清臉的男孩坐在她旁邊動來動去,皺眉擠眼, 十足的調皮。
是什麼時候, 在哪裏有過這樣的場景呢?旁邊的男孩又是誰呢?謝池影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 周圍反而越來越模糊。
&小姐!大小姐!大小姐……」紀時風是在講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耳畔謝池影的呼吸聲明顯的急促了起來。他轉頭一看,卻發現謝池影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滿頭大汗,眉頭緊蹙,瞳孔渙散,分明已是半昏迷狀態。
謝池影突如其來昏迷讓謝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好在及時趕來的私人醫生仔細檢查後,言明謝池影昏迷不過是因為剛剛出院又持續用腦,操勞過度導致的,這才讓急切的白慕言冷靜了下來。
送走醫生,紀時風見謝家的下人已經在白慕言的指揮下重新平靜了下來,也起身告辭了,重新回到公司繼續加班,處理今天白天堆積下來的事。
凌晨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墨藍的顏色,繁星在天幕閃爍,星光透過一扇大開的窗戶,傾瀉進二樓的房間裏。房間一角的床上,昏睡許久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眼底一派冷清。
顧長安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着周圍陌生中又透着幾分熟悉的佈置,神情中帶着一種壓抑的暴躁。好半晌,顧長安雙手環住蜷起的膝蓋,額頭抵在膝蓋上,整個人似是累極,安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顧長安慢慢梳理着腦海里一團亂麻似的記憶,兩份記憶摻雜在一起,讓她本就不舒服的腦袋更是疼痛不堪。
好在,之前在醫院中醒來時,雖然暫時的遺忘了她真正的記憶,卻也讓她先將屬於謝池影的記憶梳理了一遍,此刻兩份記憶融合在一起,雖然凌亂,卻也不至於讓她迷失。
許久之後,一身冷汗的顧長安起身走到浴室沖了個澡,換了件睡衣,這才在落地鏡前站定,仔細的打量着這張可以說是陌生至極的臉,這具完全陌生的身體。
鏡子裏的少女生的極美,不是那種清純動人的美麗,而是真正氣質驕傲的白富美,長相明艷嬌美,體態白皙修長,簡直無可挑剔。只可惜,顧長安輕輕撫上額頭那道足有六七厘米長的疤痕,眸色深深。
這道傷疤的存在,讓這具身體的美貌大打折扣,只不過,顧長安自身就只是一個清秀佳人,再加上所受的教育,多年下來,對於外貌本就不是那麼在意。這具身體受損後的美貌,在她看來也已是極好的了,更何況,此刻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方面。
儘管在醫院裏已經看過這幅身體的模樣,但是卻沒有仔細打量過,如今憶起了曾經的記憶,再來仔細查看的時候,顧長安不由得有些惶恐。鏡子裏的這張嬌媚的臉,和她記憶中那熟悉的面容,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按耐住心底的驚惶,顧長安打開電腦,下意識的登錄原先的郵箱,電腦一次次的提醒她地址錯誤,讓她整個人陷入了更大的惶恐中。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時的沉着早已消失不見,握着鼠標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着。
搜索頁面上,關於記憶中親人和朋友的搜索,全是查無此人的空白,亦或是同名同姓卻全然陌生的臉。顧長安頹然的靠在椅背上,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認,她所在的世界,早已不是原來的時空。
恍惚中,顧長安又想起來,當時那場慘烈的車禍後,那個冷清的聲音問魂魄離體的她,想不想活下去。怎麼會不想呢,她才二十四歲,大好的年華,人生才剛剛起步,她怎願就此故去呢?
顧長安依然記得,當時的自己,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想活下去。可是如今,顧長安臉上滿是苦澀,她當時那麼強烈的求生意念,都是為了那個神秘的聲音使她看到的,在她死後,一貫疼愛她的父親和乖巧懂事的弟弟,相繼慘死的場景。
她想活下去,她想改變父親和弟弟的命運,她不願他們死去,所以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想活下來。然而如今,她活下來了,卻是在平行時空,換了身份,換了名字的活下來。這樣的重生,有什麼意義?
顧長安不由得抬手擋住眼睛,眼淚卻依然順着眼角淌下,沾濕鬢角。空曠的書房裏,壓抑而細碎的嗚咽聲低低的響起,滿是絕望的哀傷。
然而,無論顧長安心底是怎麼想的,無論她對於這次的「重生」有多麼的不滿意,這憑白得來的人生,這屬於謝池影的人生,她依然得好好過,屬於謝池影的責任,她必須得扛起來。
此刻,她完全不知道,在她成為謝池影以後,真正的謝池影去了何處。最好的猜測不過是謝池影從樓梯上摔下去後便死了,那發生在她身上的,就只算得上是借屍還魂。
而若是真正的謝池影並沒有摔死,自己卻因為那個神秘聲音的作用,強行佔據了了謝池影的身體……顧長安緩緩打了寒戰,不敢也不願再想下去。
說她掩耳盜鈴也好,說她自欺欺人也罷,這種靠人力根本無解的問題,她不想也不願追查下去。從今以後,她便是謝池影,她唯一能做好的,就是過好謝池影的生活,照顧好她所在意的人,也肩負起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私家車在學校門口緩緩停下,又在家裏安安穩穩的修養了一周的謝池影挎着書包和白慕言一起步入闊別已久的校園,內心感慨不已。
前世的她已經二十四歲了,雖然不是很老但是也已經脫離學校幾年了,如今卻是機緣巧合下成為了一個十七歲的高三少女,可以再度感受一番校園生活的單純無憂,這大概可以說的上是意外的驚喜了。
腦海中大部分的記憶像是隔了一層水霧,尤其是這些本就不算重要的記憶,更是只能夠看到隱約的輪廓,卻沒有辦法撥開霧氣看的清清楚楚。
如今來到學校里,目光所及之處xx的風景,與腦海中模糊的記憶相重合,被迷霧遮住的記憶,終於漸漸清晰。謝池影乾脆放慢腳步,一面走一面環顧四周,任由腦海里的記憶全面復甦。
這段時間下來,白慕言也知道謝池影自從摔了一跤後,很多記憶都模糊了,如今見她這個模樣,猜到她是在找回記憶,也沒有打擾她,陪她慢慢的在校園裏走着。
逛遍了大半個校園,謝池影突然悶哼一聲,停住了腳步,好不容易養出點血色的臉再次慘白一片。百無聊賴的跟着她的白慕言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那日謝池影被沈季堯失手推倒的樓梯口。
&擔心,我沒事。」謝池影唇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安撫這段時間以來被她這虛弱的身體搞得有些神經質的緊張的白慕言,望着樓梯口的目光卻帶着讓人看不透的幽深。
抬手輕輕的按住胸口,謝池影感受着心底突然湧起的、屬於真正的謝池影的悲傷和不甘,忍不住微垂了眼瞼,遮住眼底晦澀不明的光芒。那麼濃烈的悲傷,那麼強烈的不甘,多麼熟悉的情緒啊,當初她車禍身亡後,目睹了至親的離世,也是這樣的悲傷和不甘。
&傷嗎?不甘嗎?」謝池影輕聲呢喃了一句,對一臉茫然不解的白慕言笑道:「走吧,我們該去上課了,翹了三節課,班主任估計得氣炸了。」
自從謝池影醒來後,這樣莫名其妙的行為實在是太多了,白慕言也沒有追根問底,兩人朝着教學樓走過去。
走出很遠,謝池影狀似無意的回頭看了樓梯口一眼,唇角含笑,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愿了,你所不舍的,你欲守護的,我都會替你一一實現。
轉身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樓梯轉彎的地方,一個滿臉淚痕的少女沖她輕輕揮了揮手,無聲的說着「拜託了」。然而再定睛一看,那裏卻是空無一人,照進樓道的陽光中,塵埃飛舞。
&小姐,好久不見。」吳裕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許家別墅,看到端坐在沙發上喝茶且氣色紅潤的女子,整個人都是興奮了起來,目光炙熱。
&醫生,」顧長安苦下臉來,對吳裕的到來頗為頭疼,尤其是對方熱切的目光讓她簡直如坐針氈,礙於對方的身份卻又不得不好好的招待着。
不瘋魔不成佛,用這句話來形容許乘月的這位主治醫師最恰當不過。吳裕今年不過三十有一,乃是當初許家為了許乘月,付出巨大的代價挖回來的醫科高材生。
只是,吳裕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醫瘋子,越是稀奇古怪的病症越是想要去攻克。若不是許家人答應了他長期出資全力支持他進行科研,他也不可能答應來做許乘月的主治醫生。
而顧長安對他的逃避,也正是因為他的「醫瘋子」屬性。
當初排斥反應爆發時,剛好被許唯星撞見,見她昏迷過去大驚之下找來了醫生對她進行檢查,雖然是為了她好,卻也給她添了麻煩。
尤其是,病情突然惡化,命不久矣的人,沒過兩天又突兀的好了起來。如此一番起伏,其他醫生疑惑之餘卻也都沒做多想,偏偏吳裕注意到了,查不出來原因的他開始整天圍着顧長安打轉。
雖然吳裕君子端方,顧長安卻對他本能的不喜。吳裕的目光太炙熱,總給她一種下一秒就會拿出刀來把她解剖了的感覺。
只是,吳裕雖然醉心研究,卻恪守底線,否則許家人也不會敢讓他接近許乘月了。如今許家開始涉足生物製藥這一塊,和吳裕是合作關係,顧長安自然不能為了自己毫無根據的感覺而怠慢了吳裕。
吳裕這次過來,是例行為顧長安檢查的,檢查結果出來後,吳裕在趕回來的許唯星期待的目光下終於說出了許家人最想聽到的話——顧長安已經徹底恢復了。
&小姐,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談。」收起自己帶來的東西,吳裕望向顧長安:「聽聞許小姐想學習中醫,正在尋找有傳承的中醫世家之人?」
&又如何?病痛纏身多年,我對醫術生了興趣,想要學習一二,有何不妥嗎?」顧長安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卻也未曾隱瞞。
&正的中醫世家之人雖然難尋,但以許家之勢,定然是能尋到的。只是,便是尋到了,以許小姐的年齡,恐怕沒人會願意收徒。」吳裕緩緩的笑開了:「恰好,我有一至交,就是中醫世家出身。」
&件是什麼?」顧長安看出來對方的想法,直接了當的開口。
&小姐雖說已經康復,但想來許小姐也能有感覺,自己的身體底子已經虧空了。按理來說,即便是康復過來,也不可能恢復到這個程度。」吳裕眼神瞬間炙熱了起來:「我這幾天分析了你當時檢查後的所有數據,發現有一股力量,在強行支撐着你的身體運轉。」
&希望,許小姐百年後,能夠將遺體捐給我們研究。」吳裕幾乎是喘着粗氣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神情狂熱。
&可能!」許唯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直接駁斥了回去:「管家,送客。」
顧長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對於吳裕的條件,她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卻又意外的覺得意料之中。她早該想到的,以吳裕那醫瘋子的性格,除了研究,哪還會在乎外物?
只是,這樣的條件,她縱然心動,卻也絕不可能答應下來。
畢竟,這不是她的身體,而是許乘月的身體。她佔據了許乘月的身體,雖說是為了替她復仇而來,但是在她心底看來,已經是對不起許乘月了。
因此,她自然也不可能自作主張的把許乘月的遺體捐出去給他用作科研。更何況,她體內這股所謂的特殊能量,不用想她都知道是靈粹之心。
靈粹之心只能為她延命十年,那麼很有可能,十年之後的靈粹之心,已經耗盡了能量,即便是把屍體給他們解剖科研,恐怕也看不出來是什麼了吧?既然這樣,又何必把許乘月的屍體交給他們解剖呢。
顧長安一直不出聲,而許唯星因為這一個要求,對吳裕的好感度一下子變成了負數,直接讓人把吳裕趕了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吳裕依舊不斷的出現,執着的不肯放棄,卻每次都被許唯星給擋了回去,自始至終連顧長安的面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