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也是被嚇到了,所以有些口不擇言。愛字閣 m.aizige.com」追出來的那個大夫,很是緊張的跟在後面。
不是為了那對夫妻求情,是真的怕這位一品夫人心裏鬱悶。
牧瑩寶停下來,看着這位大夫忐忑的到了面前。
「謝謝你,我沒事的,還不知道您如何稱呼?」牧瑩寶對眼前這個大夫印象很是不錯,就笑着問到。
她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不是被那男的氣的,相反的,她還很同情那對夫妻,為他們以及他們的孩子感到難過。
可是,難過有什麼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即便在現代,有先進的醫學設備,及早的發現了胎兒的異樣,除了很少的集中情況可以為胎兒做修復之外,也都是沒有辦法的。
雖說這種類似的遺憾,牧瑩寶不是第一次經歷,可是她還是難過自己這一關,心裏還是不舒服,會難過。
「小的姓何名元成。」大夫也沒想到神醫一品夫人,居然會問自己這個,怔了一下趕緊的答到。
「嗯,這裏你做的不錯,雖然疫情已經有所控制,但是還大意不得,恐怕還要辛苦些時日了。」牧瑩寶剛剛進來,看到這裏的患者井井有序的,宅院內的消毒做的也很到位。
何元成更沒想到一品夫人會誇讚自己,認可自己的所做,激動的不知所以了;「謝夫人誇獎,小的不辛苦,倒是夫人辛苦了。」
「何大夫,他們若是想通了,那個方子你有的吧,但是這幾天不可以的,她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吃不消的。她同意了也要完全痊癒後,再養幾天看看情況才可以。
這件事,倒也不差幾天的。」牧瑩寶想起來交代了一下。
「好的,小的記住了。」何元成很是恭敬的應着。
「有事可以去羊角鎮找我。」牧瑩寶又說到。
就見何元成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着頭。
把牧瑩寶等人送到宅院外,顧及着宅院裏的患者,何元成只好站在門口目送着。
夫人說有事可以找她,那麼,不是跟這次疫情有關的事,也能找她麼?他琢磨着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告訴自己,做人不要太貪心,不能因為一品夫人對自己態度好,就得寸進尺的妄想想得到更多。
「回大帳休息?還是四處再看看?」薛文宇知道媳婦心裏不好受,就試探着商量的語氣問到。
「他們做的都不錯,咱先回吧。」牧瑩寶想了一下回應到。
上午四處都查看過,不管是負責篩查的大夫,還是負責熬藥的,都是很認真負責的。
她竟然說回去,這很讓薛文宇意外。
出了城門後,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返回羊角鎮。
調遣來的兵是擴大了禁圈,但是,牧瑩寶覺得羊角鎮這個位置挺合適的,就留下沒讓挪窩。
羊角鎮上的百姓,也沒有前幾日那般的恐慌了。
家家戶戶就聽官府的,待在家中不亂走。
柴米油鹽有人送,還有預防的湯藥發給他們。
家中的被褥衣物,都交由官府運遠挖坑燒掉了。
發給他們的新衣新被褥,雖然都是尋常棉布的,可他們也是很知足的。
牧瑩寶掀開車窗簾,不時的看到有人家的牆頭啊,門後不時的有小光頭露出來往外面張望。
讓她心情稍微輕鬆了些,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來的時候,對錢知府說,鼠疫還有可能通過虱子,跳蚤傳播。
讓他跟百姓們說,想辦法清除。
大人用官府發的藥草煮水洗頭髮,洗澡。
小孩子卻因為那藥湯難聞,很是抗拒。
結果,呂師爺就出了個主意,乾脆讓小娃娃們都剃光了頭髮,這樣更穩妥些。
古代有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孝之始也。
可是面對死亡,百姓們才不顧這些呢,能保住孩子平安活着就好。
不然人都沒了,以後讓誰來孝順自己,給自己養老?不是笑話麼!
再說了,頭髮剃了,還會長出來的,但是性命丟了,那可就徹底歇菜了。
「瑩寶,你,你沒事吧?你可以跟我說說啊,千萬別悶在心裏啊。」薛文宇一直注意着媳婦的反應,只見她笑了,卻並不知道她因何而笑。
心裏有點發毛,小心翼翼的對她說到。
牧瑩寶歪頭朝他看;「你自己不是也一樣?居然還來開導我?」
薛文宇聞言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眼睛往一旁看去;「我怎麼了,我又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那你轉過來,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你沒事。」牧瑩寶邊說邊換了坐姿,朝着他。
薛文宇不聽她的吧,那就更顯得心虛,於是就轉過來跟她對視着。
牧瑩寶指着他的臉;「你的眉毛、鼻子眼睛,哪哪都告訴我,你有心事。我問你,夫妻之間要如何?是有事相互傾訴給對方聽呢?還是瞞着彼此自己死扛着好?
你若是覺得後者好,合適的話,那我記住了,以後我也這麼辦。」
這樣,可不行啊!薛文宇一聽,稍微腦補了一下就難以接受了。
端着的雙肩立馬就耷拉了下來,頭也低了下來;「這次裕東的事,是我做錯了。倘若當時我不瞞着你,告訴了你,你當時就跟着一起過來,那麼,裕東城的那一千多人可能就不會死了。」
話說到最後,他的頭垂的更低了。
牧瑩寶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可見這次的事對他影響太大了。
她伸出雙手扶着他的面頰,輕輕的往上抬,讓他看着自己;「你這話說的也對也不對,看問題不是這樣看的。聽我說,你之所以瞞着我,那是你作為丈夫,心疼愛護自己的妻子,這沒有錯。
我若是沒有說錯的話,倘若不是我懷了身孕的話,你可能也不會瞞着我了,對麼?」
薛文宇點了點頭,是的,倘若不是她懷了孩子,那肯定不會瞞着她,她要跟着過來,肯定要帶她來的。
「看着我,仔細聽我說。我看了裕東送往京城最初的記錄,裕東最初有人暴斃,府衙的人還懷疑是有人蓄意下毒。所以,你們帶人出發的時候,不但帶了大夫來,還打算查案,對不對?」牧瑩寶又問。
薛文宇再次點頭,的確如此,就因為不確定裕東越來越多的人暴斃,是急症引起的還是人為的投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