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退回去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朝廷那邊早就應該得到了消息。
按理說,朝廷怎麼也得有個反應。
比如對抵禦韃子的官兵嘉獎,該升官的就升官,該犒賞就犒賞。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見林夕麒搖了搖頭,仁江眉頭一皺道:「還沒有嗎?那就麻煩了。」
其他幾人臉色也有些難看了。
「那些皇子又想過來撿便宜?」仁岳沉聲道。
「很有可能啊。」仁河嘆道,「當時韃子大軍侵襲,他們不想插手涼州的事,現在韃子退了,他們當然想要將涼州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白日做夢。」仁山冷哼一聲道,「什麼都不想付出,就想過來要好處?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可人家不這麼認為啊。」仁海笑道,「在他們看來,他們想要的,我們這邊不敢不給吧?」
「郝豐那邊還有希望嗎?」仁湖問道。
「我也不清楚。」林夕麒說道,「趙炎煦那邊我已經聯繫了。」
「趙炎煦這些年有了一些實力,可和他的那些兄弟相比,還是差太多了。」仁江說道,「上次力薦郝豐,那也是韃子侵襲的情況下,否則郝豐無法得到涼州代州牧的職位。」
「我明白。」林夕麒說道,「眼下京城那邊也只有他才能替我們出出聲了。」
「那不行。」仁岳說道,「我們不能把希望放在趙炎煦身上。」
「我怎麼可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林夕麒說道,「反正他那邊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這邊也是這樣。」
「沒錯。」仁岳說道,「還得靠我們自己,那些狗屁皇子要是派人過來,就讓他們的人半途暴斃。」
眾人都是笑了笑。
對此大家都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上一次那邊派人過來擔任涼州牧,是自己這邊準備還不足,實力也不夠。
再加上當時涼州還有七星宗和白蓮教分舵的勢力,自己這邊還不好太出頭。
如今不同了,這個涼州誰說了算?
「我想那些皇子不至於如此不明智吧?」仁江想了想道。
「大師兄,你想說什麼?」仁風問道。
「我覺得那些皇子們怎麼也得派人過來和咱們溝通溝通啊。」仁江輕笑一聲道,「怎麼說,咱們都是涼州的盟主門派,這次在對付韃子的過程中也展現了一定的實力。」
「這麼說,他們還有求於我們了?」仁雲問道。
「按道理是他們有求於我們,可事實上,他們恐怕是不會這麼做的。」仁江說道。
「大師兄,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仁湖說道。
「如果說有求於人,那應該有相應的態度,可他們應該不大會。」仁江說道。
聽到仁江這麼一解釋,眾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恍然之色。
那些皇子心高氣傲,在他們看來,他們能夠派人過來,那就是給自己浮雲宗一個極大的面子了。
那種態度肯定是不大好。
「這樣的話,過兩天,應該會有動靜了。」林夕麒笑道,「那我就暫時不回縣衙了,就在這裏等着,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怎麼說?」
果然,當林夕麒在浮雲宗的第三天時,有人上山了。
林夕麒並未迴避,他是三道縣知縣,在浮雲宗沒什麼問題。
誰都知道三道縣和浮雲宗關係密切。
「來者何人?」仁江看到走進大殿的一個中年男子後,淡淡地問道。
「仁宗主,在下來自京城,想必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了。」這個中年男子輕笑一聲道。
「京城這麼大,誰知道你是誰。」仁岳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話,這個中年人臉色微微一變。
自己都說來自京城了,雖然不曾真正說明身份,但仁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代表一位皇子。
現在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給自己下馬威?
這樣的場面,他見的多了。
一個邊境之地的門派,他還真的不在意。
哪怕是一個盟主門派,他也看不上眼。
「仁宗主,還請閒雜人等退下,有些事我想和你一人說。」這個中年人沉聲道。
「沒必要,這裏都是本宗主信任的人。」仁江說道。
中年人看了在座的人一眼後,說道:「聽說仁宗主有七個師弟,那麼這個第八人,是誰?難道也是你信任之人?」
仁江看了林夕麒一眼。
「本官三道縣知縣。」林夕麒說道。
「哦?」這個中年人眉頭一挑,不由多看了林夕麒一眼。
這個三道縣知縣林浮,他當然聽說過。
在這次出使涼州,要和浮雲宗打交道,他們的一些關係網還得理清楚的。
其中這個三道縣知縣就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人。
據自己得到的消息看,這個林浮和浮雲宗的關係極為親密。
早就聽說林浮年紀不大,現在看到,還是令他有些驚訝。
當然,仁江他們的年紀也是令他心中很是震驚的。
就是這麼幾個小子,不久前取代了七星宗成了涼州盟主門派。
他內心可以不在乎這些邊境的盟主門派,可不能不在乎仁江他們的實力。
要是沒有一定的實力,怎麼可能得到這個位置呢?
「既然仁宗主都說大家可以信任,那在下也是沒有什麼意見了。」中年人輕笑一聲道,「還未作自我介紹,在下姓陳,名栩。」
「陳栩?」林夕麒心中暗暗想了想,他知道這人是誰的人了。
陳栩是三皇子趙炎熾手下的一個謀士,據說很有本事。
趙炎熾不少對外交涉的事,都是他經受,基本上都能辦妥,還是挺受趙炎熾重用的。
仁江等人心中也明白了。
有關幾個皇子的消息,他們也都有從林夕麒這邊得到。
幾個皇子手下的人馬和一些勢力,他們還都是有過關注的。
雖然涼州距離京城很遠,但就算再遠,他們涼州也和京城的皇子們發生了交集。
這已經不是一次了,而是好幾次。
萬事都得早做準備。
林夕麒在幾年前就已經在京城佈置人馬了。
所以對方的一些情況和底細,當然需要探查清楚。
像陳栩這樣的人物是在明面上的,並不需要刻意探查就能知道。
至於暗中的一些人馬,那就沒有那麼好探查了。
每個皇子,都隱藏很深。
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手中到底有多少人馬,多少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