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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

    打火機開了又合的聲音在黑夜中有節奏地響起，一星火燃起，屢屢煙霧飄散。 ．更新最快

    司馬坐在窗戶台上，右手雙指夾着煙，安靜地享受着少有的寧靜。

    落地窗刮來一陣夜風，將窗簾吹卷得獵獵生風，他眉梢一挑，捏着煙屁股，吐出一口煙。

    「來了就來了，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虛張聲勢？」司馬嘴裏叼着煙屁股，右手打了個響指，漆黑一片的室內燈火亮起，照亮每一寸黑暗，同時也露出屋內突兀出現的另一人。

    司馬盯着屋內的那個男人，兩人對視，他們除了氣質，幾乎一模一樣，司馬道，「真是難得，我還以為我的本體已經葬身在哪個犄角旮旯了。沒想到，我竟然有機會看到你。」

    葉尚秀擰着眉頭，「你提前甦醒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馬無所謂地道，「我冰凍沉睡的地方暴露了，有人試圖將我喚醒，使喚我……呵呵，不過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已經被收拾了。吧，我的本體，你找我有事？」

    葉尚秀安靜了一下，指着沙發道，「我們坐下來談一談。」

    這是很奇妙的體驗。

    若不是葉尚秀清晰記得自己製造「司馬」的全過程，光是看着眼前這人的容貌，他還以為對方是自己失散的親兄弟……對方是克隆體，而他自己是對方克隆的本體。

    兩人擁有一樣的記憶，一樣的思維，哪兒哪兒都一樣。

    可要是兩人站在街上，任何一人都能輕易將他們分開，因為他們兩人的氣質差異太大。

    葉尚秀雖然也冷，但臉上殘留着溫情，依舊屬於人類範疇。

    司馬卻是完完全全拋棄了「人」的感情，大腦之中只有理智，更像是仿真機械人。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這麼着，司馬還是在對方對面坐了下來。

    「很感謝，你對沅沅的保護。」葉尚秀知道司馬陪同仲孫沅到處服勢力的事情，這次仲孫沅能快速趕回，司馬在這中間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另外，很抱歉……」

    司馬深深吸了口煙，然後緩慢吐出，似乎是太用力了，反而嗆到了。

    咳嗽了兩聲，他道，「幫她，不過是交易之一。縱然沒有我幫忙，她也未必會出事。」

    對於這個女兒，葉尚秀有太多太多未知了。

    想到數斯星球的精力，司馬猶豫一番，最後還是沒有出真相，他選擇了隱瞞。

    「至於你的抱歉，我想知道是指哪方面？」

    葉尚秀道，「關於將你製作出來這件事情，我很抱歉。當然，道歉是一回事，後不後悔又是另一件事情。若是時間倒流，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司馬輕咳兩聲，不客氣地道，「如果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些廢話，你可以滾了。」

    葉尚秀表情僵了一下，道，「其實，我是想從你這裏了解更多關於沅沅的事情。」

    司馬揚眉，本想諷刺一句，介於對方是本體，他還是忍住了。

    「問吧，如果我知道的話。」

    葉尚秀第一個問題便是，「沅沅和姜家那個子走得很近？」

    司馬眼神睨了一眼葉尚秀，深吸一口煙，道，「有件事情，太叔妤瑤沒有告訴你麼？」

    葉尚秀不明所以，「什麼事情？」

    司馬道，「幾年前，姜家子和你女兒，兩人早就有實質性關係了。不過真正談感情還是最近的事情。姜家那個子你也見過，的確是個不錯的少年郎，他們兩人家世也相當。」

    門當戶對，男才女貌。

    擱在一塊兒，算得上天作之合。

    實質性關係？

    葉尚秀的表情黑了兩分，在內心狠踩名為姜阮的人。

    司馬道，「如果你只是為了拆散他們的話，還是別費心思了。不過，要是想給姜阮添堵的話，隨便去試一試。畢竟是司馬家的女兒，姜家的子想要娶走她，總該拿出兒誠意。」

    當初的葉尚秀和太叔妤瑤也是這麼般配，只是很可惜，身份不符合。

    「還是要考驗一番的。」葉尚秀嘆息一聲，低聲道，「畢竟，我也就這麼一個女兒。」

    儘管他這個生父的身份無法公開，作為父親的他也沒怎麼和女兒相處，但對於她的婚姻大事，他像個普通父親那般擔心，生怕女兒遇人不淑。

    「姜阮那個子，我親自去會一會。」

    葉尚秀是見過姜阮的，早知道這個子會將他唯一的女兒拐走，那會兒就不該輕易放過姜阮，怎麼也要夾帶一些私貨，好好折騰這個子……嘖，真是虧大了。

    「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麼一些事情？」

    司馬挑眉，若是如此，自個兒的本體真是越來越孬種了。

    葉尚秀搖頭，「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這事情？實際上，我是想徵求你的意見……我們與人類聯邦聯手。暫時放下過往的成見，應付天腦這個勁敵。畢竟，天腦才是造成司馬家族毀滅的根源，人類聯邦天了只能算是幫凶……我是這麼決定的，你呢？」

    司馬聽了，頗感好笑地反問他，「本體做決定，需要經過克隆體的答應麼？」

    以人類聯邦目前的法律來講，私人克隆是違法的，克隆體並不能得到正軌認可。

    實際上，作為克隆人的司馬也無法違抗本體的命令。

    葉尚秀想要和誰冰釋前嫌，聯手抗敵，他是半兒意見都沒有。

    「不，你是司馬，這件事情必須要經過你的同意。」葉尚秀道，「對於我來，你更像是我的雙胞胎兄弟，不僅僅是一個被賦予復仇指令的克隆人。你是你，我是我……」

    「人類真是狡猾。」司馬表情冷了下來，半響才道，「吧，需要怎麼和人類聯邦合作？」

    「儘可能配合搜查天腦殘餘勢力，發現一個剿滅一個。」葉尚秀道，「如今，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若是天腦贏了，人類聯邦要完蛋，司馬家族殘餘的勢力也存活不下去。」

    過去，他們和人類聯邦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如今，他們和人類聯邦則是唇亡齒寒，互利互助的關係。

    司馬笑着道，「成，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