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那個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仲孫沅連忙追趕上去,然而對方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竟然連一點點的氣息都沒有留下來,「那個紋路……不會錯,和鐵片上的一模一樣。」
仲孫沅微微握緊了拳頭,眉心蹙得留下淡淡的褶痕。那個紋路十分特殊,可不是亂七八糟畫出來的,撞臉的可能性太小。唯一的解釋便是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
是的,那把匕首上看到的紋路和仲孫沅手中鐵片上的紋路完全重合,一模一樣。要說兩者之間沒什麼聯繫,仲孫沅自己都不相信。然而那個男人離開得太突然了,她竟然找不到人。
若不是她十分確信自己的判斷,說不定會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不過她十分清楚,那個古怪的男人真正存在過,不過他的實力十分強橫,這才能輕鬆逃過她的探查搜尋。
而想要做到這種程度,實力怎麼說也該接近太叔妤瑤這種層次了。
仲孫沅表情變了變,又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搜尋無果之後才不甘離開。她離開幾分鐘之後,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微微扭曲,露出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大半張臉藏在帽檐之下的男人。
他像是在追憶什麼,靜靜佇立在原地,過了良久,一個輕靈的身影悄悄出現在他身邊,帶着些微的嗤笑,「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每次找不到人,跑來這裏就能找到了……」
男人壓了一下帽檐,沉默不發一語,起身準備走人。之前來了一個冒失的小丫頭已經十分破壞心情了,現在又來了個更加鬧心的傢伙,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安靜一會兒了?
「喂,別走這麼快好不……我可是找了很多地方,跑了很多冤枉路才找到你啊……」說話的那個人一身休閒的白衣,模樣看着娟秀風雅,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柔和。連眉眼都是溫柔的。
只可惜,和他模樣氣質相反,這個人相當囉嗦,活像是一個什麼都喜歡管一管的老媽子。
「這裏是搖光星。你稍微注意一些,別泄露身份了……」之前那個黑衣男人忽視了對方的話,扯了扯嘴角,冷冷道,「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要是被抓住,恐怕連千年牢獄都去不了。」
千年牢獄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而且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
其實在未來星際並沒有明文確立的死刑,不過凡事總有例外,若是在追捕過程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罪犯死亡……呵呵呵,這也是允許的。至於千年牢獄,服役時間長達千年,直接就老死在牢獄了。不過他們要是被抓住了,估計還沒這個福分進千年牢獄呢。
至於為何這麼肯定?呵呵,因為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越獄」。哪怕千年牢獄的防禦再嚴格。依舊擋不住他們。面對這種棘手的犯人,直接就地格殺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從來不懷疑太叔妤瑤沒有這份果決……就是太果決了,這才有些擔憂啊。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不是一直挺安全的?」白衣休閒裝束的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笑容依舊酷似往昔。他看朋友表情不虞,有些嘆息着說道,「你也別這麼嚴肅麼……」
別看聯邦通緝他們幾個,整天弄得雞飛狗跳,但哪次成功了?一個一個都蠢得以為他們躲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敢出來……殊不知,他們不僅沒有乖乖呆在大本營,反而到處蹦躂。
「別開心得太早了。遲早有你哭的……」之前那個男人嘆息着搖頭,視線落向路邊長椅一旁的大樹樹幹上,在樹幹一側有一塊樹皮模樣古怪,和周圍的樹皮模樣大相徑庭。
他很清楚。這個地方長成這個模樣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有人用刀子將上面的樹皮割下來一塊,又重新長成了這樣。當然,下手割樹皮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我能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你……你身上一堆情債。我可沒有到處風、流……」白衣男人直接大馬金刀坐在長椅上,然後雙腿交疊,一副大爺坐像,表情帶着幾分不在意,「相較於我,你更加應該擔心自己。計劃還沒開始就跑來這裏,真是不要命了。」
若是被人抓住……不,不用抓住,只需要稍微走漏一點兒風聲,肯定會功虧一簣。
「別說得太絕對了……」黑色風衣的男人依舊是不贊同的表情,「我這些年不讓你摻雜我的事情,目的為了什麼,我想你會明白的。這是我的事情,你小心自己就行了……」
對方聽了,暗暗蹙眉,「你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了,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遲早會知道的,我們中間……唯獨你的身份還算乾淨,至少有回頭的可能。」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極力阻止對方作死了,「事成之後,你會知道的……」
白衣男人眉心蹙起的弧度越來越深,他有些煩躁地抬手撫額,白皙的額角有一道十分破壞面相的長長傷疤。只是因為有些年頭了,看着並不明顯。
「又是這話……」對方抱怨,「對了,我來的時候,似乎發現這裏有一道陌生人的氣息。」
這個角落還算偏僻,一般沒什麼人會過來。更別說附近還有些設備要重新修繕。想要過來這裏就只能稍微繞道。很多學生都會覺得麻煩,所以不會來這裏。
男人不在意地說道,「一個有些冒失的小孩子罷了……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
然而兩人怎麼都想不到,仲孫沅可不是什麼冒失的小孩子,人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專注破壞計劃一萬年。她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勁,乾脆連夜聯繫太叔妤瑤。
仲孫沅對那個紋路不是很熟悉,但鐵片曾經在她手上,怎麼說也該知道點兒什麼。
太叔妤瑤聽了之後,表情一直維持着謎一般的沉默。良久才啞着聲音問道,「沅沅,你確定是一個男人?他長什麼模樣,大概是什麼時候發現……還有那柄匕首,你仔細描述一下。」
她們現在用的是非智能通訊,很多地方都有些不方便,不過仲孫沅的描述能力很強,三言兩語就將那個匕首的大致數據說出來。作為一名機關術士,她見過的東西都能記住,更別說那柄匕首她還碰過,重量都能說得分毫不差。
「至於那個男人……他消失得十分突兀,甚至連一點兒氣息都沒有留下來,我根本發現不了,模樣也沒有看清楚。只是聽他的聲音,應該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男人。至於發現時間,大概在半個小時之前……媽媽,那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