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月,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別整天野來野去。你爸爸打算讓你回去住,畢竟你是他的女兒,整天住在媽媽的娘家算什麼樣子?而且,你爸爸還打算給你定一門親,媽媽去看過那個人,人品樣貌都不錯……我想你若是看到了,肯定會喜歡……」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姜瀾月已經氣得想要發笑了,她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是腦子長瘤了吧?去醫院看看,醫療費我給你付。我放着姜家大小姐的好日子不過,和你回去?」
姜瀾月深吸一口氣,雙拳握得死緊,忍住想要將這個女人暴揍一頓的衝動。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面前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不能揍,不能打!
「你果然貪戀姜家的榮華富貴,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勢利的女兒!」女人聽到姜瀾月的話,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捂着胸口,看着女兒,「那些破錢誰稀罕!」
「我稀罕行了吧?」姜瀾月輕輕嗤了一聲,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鄙視,「若是你不稀罕,這些年幹嘛偷偷摸摸向我要信用點去養活你的丈夫?薑蓉,你要是有點骨氣,還有一點點的氣節,你別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逼迫我啊。因為你,我成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話,你難道不懂?」
姜瀾月實在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一絲半點兒的牽扯了,看着對方依舊美麗的容顏,她只覺得腸胃翻湧,有種說不出的厭惡湧上喉嚨。真想直接吐對方一臉的胃內殘留物!
「姜家……果然把你養得這麼勢利……簡直讓我失望!」薑蓉深吸一口氣,臉上有一絲絲微不可查的狼狽,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我這次過來不是和你打嘴炮的,我是你的母親,是你名義上的監護人,我要讓你做什麼事情,你就要做什麼事情。」
名義上的監護人?聽到這幾個字。姜瀾月反而冷靜下來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薑蓉。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為了幾千萬信用點將我的監護權賣給舅舅一家了吧?你還有什麼監護權?別和我說什麼基因鑑定。只要我願意,做鑑定的人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誰和你薑蓉有一分錢的關係?識相的話,立刻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姜瀾月早已經對這個名義上的母親絕望了,她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神奇的腦迴路。
很久以前。年幼的她以為這個女人會變,可結果卻讓姜瀾月險些抬不起頭來。
自從那些事情發生之後,姜瀾月已經和薑蓉夫婦斷絕了關係,她只是姜家的大小姐而已。
「你怎麼能對我說這些話?瀾月,你還有沒有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薑蓉很是傷心,但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並沒有打動姜瀾月,反而讓對方顯得越加不耐煩,「我是你母親……」
「我怎麼可能會將你放在眼裏?母親,你現在喊得倒是順溜,知道我是你女兒了……」
姜瀾月心中湧起一陣陣的疲倦。她強裝鎮定,讓自己別恐懼對面這個女人。但是不行,雙腿依舊有些發軟,童年的經歷湧入腦海,讓姜瀾月下意識覺得恐懼,她只能做到表面的強硬。
「我知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因為阿阮的雙腿……」薑蓉說出這話的時候,姜瀾月直接忍不住了,一步上前,將她的領子捉起來抵在強上。雙眼閃爍着些微的殺意。
「我應該警告過你吧,別提表哥的雙腿。」姜瀾月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有種衝動,只要雙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什麼事情都結束了,「再說一遍,我會殺了你,不是開玩笑的!」
薑蓉被女兒這個舉動嚇到了,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一開始有些慌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因為薑蓉很清楚。姜瀾月看似很有氣場,本質上卻有些軟弱,「我不說……就是了……」
領子得到自由,薑蓉又鍥而不捨地說道,「你還是和我走吧,離開姜家。姜家能給你的,我和你爸爸都能給你,至於親事,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和你爸爸商量……」
「商量?就憑你那個腦子?」姜瀾月從方才的衝動中清醒過來,這會兒懶得和薑蓉繼續爭辯了,「算了,你從高高在上的聯邦第一軍校的首席畢業生,變成一個只會討好男人的禁、臠。你這麼丟人,也想你的女兒重複你的人生?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違抗過那個男人?」
姜瀾月為了證明自己,為了證明自己不會變成薑蓉那樣的笑話,花了多少努力才走到這一步?她絕對不可能讓姜家再一次成為上流社會的笑話,也不會讓表哥失望。
姜家有薑蓉這個笑話就夠了,她絕對不會步上對方的後塵!
薑蓉唇角顫了顫,眼底流露出一絲絲真切的傷感來。
哪怕姜瀾月對她各種嘲諷和嫌棄,她也沒有傷心,反而能用鎮定的態度繼續演戲,完成丈夫對自己的囑託,但姜瀾月之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戳到她的痛腳,讓她心痛無比。
「回去告訴那個男人,他要是還有種,別整天躲在女人背後做着春秋大美夢。」姜瀾月心中一嘆,準備轉頭走人。她實在是不想見到這個讓人倒胃口的女人了。
「對不起……瀾月……」薑蓉低聲啜泣一聲,然後猛地上前,一個標準而迅捷的格鬥偷襲動作。動作之快,根本不是姜瀾月這樣的軍校新生能躲過的。從偷襲到成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姜瀾月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聞到一股怪味,眼前一黑陷入無盡的黑暗。
「對不起瀾月……但是媽媽沒辦法了,要是媽媽不這麼做,你爸爸肯定又要去找別的女人……媽媽看過了,那個孩子長得不錯,家庭也好,肯定能給你幸福的,相信媽媽的眼光。」
「你之前要是聽媽媽的話去那所學校,媽媽也不會這麼對你……」
薑蓉有些抱歉地抱着被強行弄昏過去的女兒,嘴裏念念叨叨,眼眶帶着血絲。
當然,她傷心不是因為算計偷襲自己的女兒,而是為了她深愛的那個男人。
姜阮【看】到這裏,徹底忍不住下去了。
他本以為這位姑母已經改正了,沒想到還是這個德行,他控制輪椅,出現在薑蓉面前,淡淡道,「我以為姑母之前是真心實意為瀾月考慮的,沒想到,也是您的算計。」
薑蓉突兀出現的姜阮嚇了一跳,但還是努力鎮定下來,整了整儀容,說道,「原來是阿阮。」
「嗯,的確是我。不知道姑母現在這是做什麼?」姜阮面向薑蓉,表情依舊鎮定,似乎沒有發覺姜瀾月被弄昏迷了,「之前您回到家中,說是下定決心好好照顧瀾月。現在呢?我只想知道,姑母之前說過的話還作不作數?」
「當然作數,瀾月是我女兒,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薑蓉面對這位侄子,心中有些暗暗發毛。不知道是虛心作祟還是其他,她每次看到姜阮,都有一種寒意從腳底沖向大腦的感覺。
「那麼,您現在的照顧,就是給沒有成年的瀾月定一門亂七八糟的婚事?」姜阮微微一笑,說道,「瀾月是姜家大小姐,地位超然,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屈指可數。當然,若是瀾月像姑母這樣自甘下賤,硬生生拆散旁人婚姻,還選錯男人,這另算。」
姜阮不理解薑蓉,她本是姜家最尊貴的千金小姐,還是聯邦第一軍校的優等生。
她本來應該配整個聯邦最尊貴的男人。若是男人地位稍微低一些,她甚至能讓男人無條件入贅。
姜家的地位可以讓她過上最好的日子,享受最富貴的人生,但她沒有。
薑蓉被自己的晚輩擠兌,臉色黑了幾分,她說道,「阿阮,姑母可是三階,你還只是兩階。你認為你能在目不能視、腿不能行的情況下打贏我麼?」
「若是尋常狀況,我自然不能。不過姑母這些年一心想着如何討好那個男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別說三階,晚輩覺得您連一階的實力都沒有,也就欺負欺負瀾月而已。」
姜阮嘆了一聲,之前他還以為這位姑母學乖了,看在瀾月的份上讓她回到姜家。
一開始她做得很好,只是瀾月戒心比較強,根本不願意理會對方,每次都是用同樣刻薄的話頂回去。
姜阮起初還想勸一勸瀾月,讓她別那麼犟。現在看來,還是女兒更加了解母親,瀾月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可能好轉吧?
薑蓉臉色變了變,她這些年過得不是很好,雖然回到姜家之後過了幾天好日子,但虧損的身子很難補回來。
她很年輕的時候就是三階解鎖,但過了那麼多年,實力不進反退。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根本不用懼怕姜阮,直接帶着瀾月就能走人。
姜阮笑着問道,「姑母,您以為姜家的孩子就那麼廉價,身邊不會有暗衛保護着麼?」
薑蓉臉色巨變,仔細觀察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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