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屁股尿流的劉老四直接就是趴在了村子曬穀場口吐白沫,驚恐的趴在谷堆里,搖着屁股,就像是個瘋子一樣,看到個人就大罵,村民都斷定,他肯定是被鬼給嚇跑了魂!變得痴傻了。
要說,這劉老四命不該絕,剛好,縣城有個孔先生路過毛陽村,當時就發現滿臉呆滯的劉老四,這一看,當時就明白了,鬼嚇人,嚇斷魂!就很斷定這裏鬧鬼!
要說這孔先生,到也是個神人,他是從別村剛擺完白事,摸着夜路回家,路過毛陽三里地外的涼亭,就看到個穿着官差衣服的人在胡吃海喝,這定眼一看,不就是七年前亡死的陳大嗎?
看這樣子,莫非在下面混了個差事?
這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嚇得哭爹喊娘了,也是孔先生藝高人膽大,眼珠一轉,就將從懷裏掏出剛從白事主家順過來的老白乾,左右看了下,折了根柳條,在這白酒中撫了一下。
這可有門道的,不要看這陳大吃的香,其實明白人都曉得,鬼吃***味同嚼蠟!而這被同樣屬陰的柳樹侵過的老白乾,可是十里飄香的很。
那陳大手裏的筷子就是一頓,皺着鼻子在空氣中嗅聞起來,當看到孔先生手裏拿着的白酒的時候,眼睛就是一亮,咽着唾沫,從涼亭上飄了下來。
「想喝嗎?」孔先生誘惑的說道。
陳大沒有說話,但那上下滾動的喉結早就說明了一切,他有些壓制不住酒癮。一把拉住孔先生的手臂,就是走向涼亭,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酒杯,嘶啞着嗓音說「倒上!」
陳大看到這瓊漿玉液,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眼神貪婪的很,舔了舔嘴角「倒滿,倒滿」當一飲而盡的時候,就是陶醉的搖着頭,兩腮出現了點酡紅,略有些醉意的半眯着眼睛「好酒,好酒!」
孔先生繼續給他倒滿,他也沒按什麼好心,這段時間來他總感覺自己身心不寧,大限將至,他知道自己五弊三缺必犯其一,無命!也就是說定然不可能長壽也。
但也想要知道什麼時候去陰司報道,就打算灌暈了陳大,套出點話來。
看到陳大已經坐都坐不穩了,孔先生就是知道時機來了,將老白乾放在桌邊,輕聲問道「陳大,陳大,你可知曉我還有多少壽命」
那陳大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吐出一口酒氣,一揮手的說到「天機泄露多,命喪明年時!」
這對於孔先生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啊。嘴中略有些苦澀,拿起旁邊的老白乾,就是昂着頭狂飲而下。
陳大慌忙的叫道「給我留點,莫要多貪嘴」
兩人這喝的是昏天暗地,當拂曉的時候,頭痛欲裂的孔先生本來想要去毛陽討杯水喝,就看到了發鬼瘋的劉老四了。找來村長,用了些方法,才終於將對方嚇跑的魂給找了回來,費了好一頓的手腳。至於方法,且容後來再說
看到對方依舊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孔先生就是詢問了一番,再去那寡婦吊死之處一看,頓時就臉色驟變「白虎翻身!」連忙拉住旁邊的宗老大聲問道「寡婦的墳在哪裏?!」
「西山口」那宗老哆嗦着聲音說道。就看到孔先生拔腿就跑,後面的村民一愣,但回過神來,也是忙的跟上去。等他們氣喘吁吁的跑到西山口的時候,就看到那孔先生陰着臉站在了寡婦的新墳上,看到眾人爬上來,他卻是冷眼說道「這件事,你們就不用忙活了,準備些棺材,留給自己用吧」說完,甩着衣袖就是朝着山下走去。
那宗老一聽,腳杆子都發軟了,直接就是跪在地上,哭喊道「先生,您可要救命昂」,後面的村民都是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哭天喊地的。這孔先生心坎子也是發軟,再一想到自己的壽命也不足一年,罷了,就當是積德吧。
而且他也知曉,這女鬼定然是冤死之人,走那陰司路都不允許,口中有怨氣,投胎難再續,這不把村子裏的人殺完,能善罷甘休?只有想辦法將對方的怨氣給去掉,才有可能化險為夷。
這第一步,就是做個好棺材,常說:人住黃金店,鬼窩金山角,把那怨鬼伺候舒服了,這話不就好說了。
這附近十里八街也就我爺有這能把棺材做成窩的本事!
……
我爺聽劉老四說完,眼角就是痙攣着,嘴角的肌肉也是顫着,心裏算是恨死對方了。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聽我爺後來跟我說,這做老房生意的,時常要碰到這些玩意,可祖師都說,鬼一磕的是大地,二磕的是那陰司,三磕的可是那老房木匠!做好了,百家安寧,做不好……百鬼鬧宅!
可這嘴上都答應了,生意就推不了了。也只好硬着頭皮接了下來,但肯定沒啥好語氣「什麼時候要?」
孔先生抬着腦殼,捏着手指盤算着日期「明日午時,我要抬棺!」
我爺皺着眉頭,粗糙的手耍了下旱煙,敲了敲桌角,撣絲煙灰,堅定了眼神「明天請八大金剛來吧,龍繩綁結實點,莫要出了門,摔個跟頭」
這八大金剛也就是抬棺材的人,往往這種人,家中不認親,上方不尊神,下方不敬鬼,也就是俗稱的「盲流子」,膽子肥,陽氣足!
孔先生明顯的鬆了口氣,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的歉意,誰也沒有注意到而已,擺了擺手就告辭離去,可就是他少說的一段話,卻改變了我陰十三的一生。
我爹在旁邊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看到孔先生等人走了,就是指着對方的屁股低聲叫「爹,明天就抬棺,這怎麼可能,那幾個焉兒壞的肯定是希望您出醜」
「多大的人了,說話方寸點,咋們做老房的,可不要和別人交了惡,要是吃飯的門道都丟了,就丟了八輩兒祖宗了」我爺用旱煙敲了下我爹的頭就是喝罵。剛想要繼續教訓我爹,就看到個婆娘撞了門進來,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扯着嗓子「陰老倌,莫要做了,你兒媳要生了」
「哎呦,快讓讓,羊水要破了」從門口就看到四五個壯娘們抬着我娘就是闖進來。
誰知道我爺臉色卻是一變,就是趕緊的叫道「快出去,女人不能進棺材鋪,衝撞了「客人」,大家都擔當不起,快拉出去」這破音都有些驚恐了。漲紅着臉,手中的旱煙亂揮着,像是打算抽死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