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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的聽完整個故事，雖然煉玄雲很多事情都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感氣之能發動的蕭沙能感受到他說到某些地方的時候心裏的動盪，修為到了這個地步情緒波動若是不大是很難引起體內真氣動盪的、而他卻感受到了。

    很顯然、即使煉玄雲所說或許並非全部事實卻也相差無幾，那跌宕起伏的一生對他造成的影響到現在都還未平息，待得故事到了結尾他緩緩開口問道：「她那一次來找前輩的時候應該距離現在時間不是很長吧？」

    「大概在六年前吧」

    清冷的微風中、煉玄雲笑了笑、白髮白須隨着微風蕩漾着：「其實我們見面沒你這麼少、自從老夫進入武當後他們每一年老夫生辰的時候都會來，百多年了沒有一次落下、即使老烈不在了、孔雀和施小弟也會來，而且老夫更知道在我失魂落魄的那幾年他們一直都在老夫周圍護佑着，只是當時的老夫一葉障目裝作不知而已……」

    施小弟應該就是當初他們結拜後唯一剩下的那個兄弟了！

    不知道為什麼，蕭沙莫名想起了當初在晉陽間接救了自己一命、也間接把聖火令讓給自己的那個老刀客，雖然他名義上是烈風陽的老僕但是應該別有身份，搞不好就是煉玄雲口中的那位『施小弟』。

    不過這期間還有一個問題，那老刀客在當時的自己看來修為確實高深莫測、但是現在一想撐死也就比煉如霜強一點、修為絕對不到兩百竅、甚至連一百五十竅都夠嗆，如此修為肯定不可能如烈風陽和煉玄雲一樣活三百多年才是，可是除了那個人、以他對烈風陽的了解應該沒有別人了才對。

    或者那人隱藏起來了？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想想也是挺開心的，自己和鳳翎等人孤軍奮戰這麼久、現如今自己也是一個有師娘、師伯、乃至叔伯的人了，雖然這些人幾乎沒出手幫助過自己但是關係放在這裏、終究讓人心裏多了份期盼。

    他也笑了，想着以後有機會估計還得去萬葉山莊看看、再怎麼說那裏曾經也是自己的師傅師娘、乃至於叔伯一系列人生際遇的源頭。

    就在他如此想的時候煉玄雲突然轉頭看向他：「小子，你可知道孔雀那一次不到生辰就來找老夫，其實是為了你！」

    「為了我？」

    蕭沙張了張嘴巴有些詫異：「六年前，那時候晚輩在晉陽……」

    「約戰高斬，你的成名戰！」

    煉玄雲笑得十分溫和：「其實那時候的你可能想着自己不過是孤軍奮戰、其實老夫和孔雀、乃至於施小弟當時就在那裏，你勝了我們固然高興、敗了你也不會死、最多也就重傷、關鍵時候我們會出手。」

    「好在你這小子不知道得了什麼奇遇居然學會了幾招連我們都咋舌的武功、不但殺了高斬還殺了這麼多武功還過得去的傢伙，着實讓我們意外，更讓我們意外的是，你居然還認識董家和鳳家的人」

    蕭沙笑着摸了摸鼻子，聲音小了一些：「運氣而已……」

    「也只能用運氣來形容了」

    煉玄雲點點頭：「不過這種運氣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那時候的你年紀雖小交手經驗卻已經頗為豐富已經是個好苗子，當時老夫就想現身把你帶回武當調教、孔雀卻不同意、說是讓你就先歷練就好、沒有一個高手是在溫室中長大的，她對你的期望可是不小。老夫是不知道他們怎麼調教徒弟的、這種事也不好過問，也就隨意了，卻沒想到你居然只見過老烈一面……」

    「呵呵……」

    傻傻笑了笑，蕭沙心中一暖，這種擁有長輩的感覺他可是很久沒感受到了，從穿越來到這裏以後除了徐青、會這麼關心自己的長輩可着實沒什麼人，而且就算是徐青也是半長輩半兄弟的關係、比起這位師娘關係可沒這麼純粹。

    不過心念一轉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自己那個師娘一直暗中關注着自己，那豈不是自己進入武神空間的時候也……

    想到這裏他心下一凜，表面不動聲色的笑道：「然後呢？她總不至於一直跟着晚輩吧……」

    煉玄雲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悅：「什麼她？她幫助你這麼多你不該稱呼一聲師娘嗎？」

    「還……不大習慣……」

    「嗯」

    煉玄雲笑着搖了搖頭：「當然不至於，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做，而且那時候的你已經很狡猾了、晉陽一戰後她最終還是把你跟丟了……不過這些都是旁枝末節不提也罷，那之後你前往董家的時候她也去過、還讓『施小弟』的朋友給你送了精進蘸法這種秘法，你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

    蕭沙點頭、這事情他確實記得，那一次要不是這個秘法搞不好自己幾個就撐不到武神空間開啟，有可能就此掛掉了，事後他也曾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只是一直忙於對付贏家的各種事無暇尋求真相而已，此時想來一點毛病也沒有。

    「之後你們大鬧大秦郡、她暗中幫你牽制了兩個贏家頂尖高手」

    煉玄雲語出驚人：「那時候的你們各自本事都長進不小、但是你小子真以為贏家本身族地真就是能任你們隨意來去不成？就算那些高手看不上你們這樣的對手、蟲子跑到家裏搗亂他們難道就不會隨手把你們拍死？非要派人給你們送菜？」

    「這……」

    蕭沙一下愣住！

    煉玄雲繼續道：「那一次她可是以一敵二、回去還受了一些傷、還差點撞到了焚王，事後也曾向老夫討要了一些丹藥。」

    「……」

    蕭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情自己這些人居然這麼走運、如果這老頭沒說謊這人情可就欠大了……不過、自己的師娘保護自己應該不算是人情吧？

    這時候他心稍微有些亂了：「那……她後來沒事吧？」

    「沒事」

    煉玄雲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樹枝，輕輕敲了敲地面、面上露出幾分埋怨的神色：「服了丹藥她閉關療傷了一年，期間拜託老夫照顧你們、結果……老夫根據她的提示一路跟着你從鐵血雄關跟到了鳳家，在鳳家門口附近等着。結果你把老烈的玉沙面具給了姓楚的那小子、害得老夫跟着他溜了半圈才發現有問題、等趕回鳳家門口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這樣嗎？」

    蕭沙沒忍住笑出了聲，想着煉玄雲也不容易、自己幾個陰差陽錯把人家耍得團團轉、一代宗師也不好當啊！

    「還笑」

    他這一笑煉玄雲氣就不打一處來，拎起樹枝『啪』的給了腿上一下、沒好氣道：「你小子一點良心都沒有，老夫這一把年紀還跟着你們到處跑、你還很得意？」

    蕭沙縮了縮腳、笑得更歡了：「沒有……前輩，那後續呢？」

    煉玄雲瞪了他一眼：「叫我二叔，結拜的時候老烈第一、老夫第二……」

    「……二叔，那後續呢？」

    「還有什麼後續？跟丟了就跟丟了唄」

    煉玄雲嘆了口氣：「那時候老夫想着你們已經有一定火候，想來只要不深入大秦郡、以贏家已經起兵的架勢只要盯住他們的頂尖高手，其餘人去找你們也是送菜，所以就和一些弟子暗中盯着前線，直到他們敗退也沒發現什麼不對這才回武當，然後板凳都還沒捂熱乎你們就在京都出事了」

    說着他把枯樹枝丟下，不滿道：「你們幾個倒是會惹事，我們幾個老傢伙到處滅火都趕不及，等老夫匆匆趕到京都附近的時候你被贏焰那小子擒走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逼於無奈老夫只好趕往贏家總部、想着以你小子的身價他們應該不至於直接殺掉、估計是要送回贏家總部的。」

    「然後你小子又給老夫來了一個么蛾子，半路逃走出現在彌陀寺、老夫趕去的時候你又不見了」

    蕭沙笑得更開心了，可以說、這一年多來除了和兄弟姐妹們見面他還從未這麼開心過。

    「那時候老夫着實生氣了、想着這麼奔波也不是辦法、下次見面直接把事情和你小子擺明了再說，剛好這時候孔雀出關來接手這件事、道域也面臨大量妖魔軍，所幸就把你們的事情丟給了她、讓她忙活去、直接回武當坐鎮調遣人手支援南方妖魔兵的戰鬥。」

    說到這他轉過頭瞪向蕭沙：「哪裏知道平時找你們找不到、不想找你的時候你小子倒是自己跑到老夫眼皮子底下來開什麼神兵大會，一下子就把老夫的胃口給吊起來了，過來一看發現是你這小子、老夫當時真想直接把你掀翻了教訓一頓，不過想想也就算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和老夫有什麼關係，反正有她照料着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所以就還是回武當去了」

    「結果……一個月沒到孔雀又找上門了」

    說到這裏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根據你的動向大致知道你是要去慕容家、唯恐你被那些燕鳥給害了，硬是拖着老夫跟了上過去，一人一個分別幫你擋住了慕容家剛出關要親自出手的族長和一個守護，所以你才能在鐵山打下這麼大的名聲，還順便殺了老夫三個弟子……」

    慕容家……

    蕭沙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想當初自己還以為是妖魔兵牽制了那些身負重責的高手呢，卻沒想到一直以來自己等人的路還有這麼幾個一直在暗中幫助的長輩支撐着。

    一想到他們為自己幾個所做的一切他心裏暖暖的，悠悠開口：「這麼說，二……二叔和師娘能輕易找到我們、憑藉的應該是玉沙面具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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