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兒,今天你打算去哪逛啊?」岑念念剛換好衣服,身後就貼上了一具溫熱玲瓏的身體。
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陸新蟬。
昨天晚上陸新蟬非要纏着和她一起睡,說是覺得她的大床舒服,死纏爛打之下,岑念念無奈,只得退讓,於是兩個人一起就這麼睡了一晚。
不過由此,她們的關係親近了許多,所以這姑娘潛在的流氓屬性也跑了出來,而且愈發肆無忌憚。
「身材不錯。」岑念念面不改色,語氣誠懇,認真地點評了一番。
「唉你這個性子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怎麼就不能再靦腆一點害羞一點?」看到岑念念沒被她調戲到,陸新蟬失了興致,鬆開手,又倒回床上。
「不要睡了,已經快八點了,我們也該出去了。」岑念念轉身,看着癱倒在大床上毫無形象的陸新蟬,語氣有些無奈。
「不想動」陸新蟬懶懶地翻了個身,那副樣子像極了犯懶的喵大橘。
「小廚房剛做了紅豆酥,才出鍋,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等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岑念念換了方法,諄諄善誘着。
終於把這位小姑奶奶哄着起了床,兩個人在瀟溪苑用過早餐,和老太太說了一聲,就出了海府。
「你要去喬家?」陸新蟬詫異,隨即苦着一張臉:「可是大表姐很兇的,我不太想去。」
「哪有很兇?」聽了她這話,岑念念更詫異:「海瑜表姐只是不愛說話不愛笑,也沒什麼啊。」
岑念念覺得海瑜的性格和白海棠很相似,而且海瑜還是面冷心熱的性子,看着疏離,其實很容易相處,可白海棠是確確實實的冷心冷情,和她比起來,和海瑜相處會更容易些。
「唉,瞧我這腦子,我都忘了,你可是跟過褚二爺的人,畢竟是見過更可怕的,果然呢」陸新蟬瞭然,隨即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那我就只能捨命陪美人了。」
「嗯,作為美人兒,我表示萬分感激,等會請你吃好吃的。」岑念念坦然接受。
喬家是百年的醫藥世家,建築古樸,和雲城的很多建築別無二致,只是獨特的就是那股淡淡的草藥香。
岑念念下車,剛走到大門口,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黑色大門上是一塊褐色牌匾,上書「喬府」二字。
岑念念和陸新蟬走上前去,在大門上輕扣了兩下,大門微啟,有個小廝朝外探頭望着。
等看清楚來人之後,小廝趕緊打開了門,語氣十分恭敬,一邊說着一邊將她們迎了進去:「新蟬小姐今天怎麼過來了?這位是?」
「這位就是海家的表小姐,岑念念。」陸新蟬熟門熟路地往裏走,岑念念緊跟着她,餘光則細細觀察着喬家的園子。
「原來是表小姐,是我失敬了,還請表小姐不要見怪。」那小廝臉上有一瞬間的詫異閃過,又很快消失不見,語氣則是愈發恭敬。
喬家的園子雖不如海家的漂亮精緻,但是勝在古樸,也別有一番滋味,不同於其他園子的奇花異草,喬家園子種的大多是草藥。
「無事。我們兩個今天過來是找表姐有些事情,她在家嗎?」岑念念開口問着。
「這少夫人今天不在家裏,大少爺和兩位小少爺都不在。」小廝有些為難。
「沒關係,先前我聽說喬家來了位客人,是從北城過來的,叫做郁征,那他在這裏嗎?」岑念念說明來意。
原本她就是過來找郁征的,找表姐只是為了向主人家打一聲招呼,何況海瑜是表姐,理應去見一下的。
先前她答應過白海棠,會替她照顧好郁征,如今到了雲城四五天了,這才抽出空過來。
「在的,就在碧落閣里,表小姐找他是」小廝沒有瞞着,只是好奇這位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一個好友的弟弟,我也是受人之託,他的身體可還好?」岑念念避重就輕地扯開話題,顯然是不想多說。
「原來是這樣,您放心,那位郁公子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大少爺說他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好。」小廝很有眼色,知道岑念念不願多說,只詢問着:「我帶您過去?」
「嗯。」岑念念微微點頭,帶着陸新蟬跟在小廝身後,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一處院子門前。
這院子很簡單,是用木柵欄圍起來的,門也只是一扇木門,可是卻是處處用心,簡單並不簡陋。
綠色的藤蔓纏在木柵欄上,中間盛開着粉色和白色的牽牛花,從兩側一直生長到門前,木門上還有兩個精緻的銅製把手。
「就是這裏了,新蟬小姐和岑小姐進去即可。」小廝側身讓開路。
「多謝。」岑念念推開門,進了院子,入目是大片的綠色,幾片翠綠的竹林交織,掩住了視線,中間只有一條碎石子鋪就的小路,通往院子深處。
岑念念詫異,這地方和喬家醫藥世家的氛圍不同,倒是像極了世外高人隱居的處所。
穿過竹林,進了院子深處,岑念念看到一個白衣少年背對着她們坐在木凳上。
「郁征。」岑念念淺笑着喚他。
「念姐姐?」少年回首,看到來人,清秀的面龐上綻放出一模笑容,語氣也有些歡快:「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在這裏還好嗎?」岑念念走上前,坐在他的對面。
「嗯,我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再過不久,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郁征點頭,模樣乖巧,精緻的面龐上有紅暈浮現。
「那就好,要是你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岑念念看出他常年蒼白的面龐也紅潤了許多,明顯是氣色好了許多。
「嗯,念姐姐,姐姐呢?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喜意過後,郁征有些疑惑。
「她在北城,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抽不出身。」提起白海棠,岑念念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對着這個精緻脆弱的少年,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