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高溫,使得路勝周圍的洞窟已經被燒灼擴張到原本的數倍。大量掩飾融化流下來。
但路勝卻毫無所覺,因為隨着洞窟的擴大,他自己的體型,也在不知不覺的膨脹變大。
同步進行下,他反而還感覺洞窟越變越小了。
「八首鷹獅獸傳說中能吞噬太陽的神獸,號稱是給予萬物生機陽性的始祖,其所到之處,乾旱炎熱酷暑伴隨着繁殖生機熾烈一起降臨。沒想到陰火提升到這裏,居然會出現這個情況」路勝眉頭微微蹙了蹙。
他再看此時的陰火方框,後面的按鈕已經消失了。寄神力還有足夠多,但卻看不到推演按鈕,這代表着
「代表着,這門秘術推演倒頭了,它已經到了其立意和理論上的極限狀態。」路勝回想起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這門秘術經過推演,已經融合了大量複雜技巧秘術,早已不能單純的叫三陰法了。
既然是寄神力推演出來,又表現出八首鷹獅獸的火焰外形,核心還是一顆珠子。索性就叫八首寄神珠算了。」
他心念一動。頓時修改器上的方框內,迅速浮現對應字跡。
『八首寄神法:第八重,特效:八首寄神珠,火焰強化五級。』
「正好可以試試這珠子的威力。」路勝直覺感覺這珠子威力應該不錯。反正如今在距離元魔宗很深的地下,也不用擔心實驗出差錯波及學派。
他左右看了看,找准一個洞壁方向,然後伸手開始往洞壁深處挖。
挖了約莫數百米後,路勝將手裏的八首寄神珠往前一拋。同時自己往後閃退。
剛剛脫手的八首寄神珠,一接觸到岩壁,便瞬間燒穿岩石掉落下去。
路勝還沒反應過來珠子跑哪去了,馬上便感覺一陣地動山搖,整個洞窟都開始晃動起來。
哧!
一道紫色火光從地下衝破出來,形成一道紫色火柱。
緊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哧哧哧哧!
一道道紫色火柱從地面衝破石壁,打在上方岩石上,再度射出不少黑洞。
嗡
洞窟震顫,晃動,仿佛被什麼巨力狠狠搖晃起來。
轟!!!
猛然間,路勝腳下的所有岩石全部垮塌下去。他猝不及防下,也跟着墜落下去。
伴隨着大量石塊一起下墜,路勝這才看清楚,原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個巨大洞窟的正上方。
而他剛才丟出去的八首寄神珠,此時正靜靜躺在一頭巨大的,長着鹿角的黑色牛頭人身上。
整個洞窟內,洞壁延伸出無數石柱尖刺,全部都狠狠釘住中間的牛頭人。仿佛整個這個洞窟,完全是為了封印它而存在。
哧!
八首寄神珠不斷射出一道道紫色火柱,四處亂沖。
路勝已經注意到,洞窟內有近三分之一的石柱都被紫色火柱燒斷,他雙目微微眯起,一個空翻,輕盈的落在地面一塊巨石上。
高達三十多米的巨大牛頭人,此時仿佛從久遠的沉睡中甦醒過來。
他低沉呻吟一聲,下巴上濃密的黑色鬍鬚如同無數的繩索,隨着頭部的移動而輕輕搖晃。
唔
巨大而沉重的聲音在洞窟內激盪開來。牛頭人口中噴出大量白氣,緩緩睜開暗紅帶着詭異符號的龐大雙眼。
路勝往前走幾步,一隻腳踩在另一塊巨石上,仰頭望着面前的巨獸。
三十多米的體型,就算是他的陽極態也遠遠不及。
「你是誰?」牛頭人緩緩出聲道。「我從你身上,聞到了香醇的氣息又是新花樣的祭品麼?」
「祭品??」路勝迅速明白了對方是什麼存在。
必定是元魔宗傳聞中的,隱藏在最深處的被封印的魔。而這種狀態的魔
他微微低下頭,裂嘴笑了起來,鋒利而細密的兩排鋸齒泛出冰冷殘忍的微光。
「很早就想親手領教一下,被封印的魔的實力。可惜一直沒法找到。」
「哦??」鹿角牛頭人露出詫異之色。「你說,你要挑戰我?」
「挑戰?」路勝抬起頭,詭異的是,他也同樣從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極其香醇的氣味。而且這氣味中透着濃濃的虛弱意味。
「我只是想殺了你啊!!」
「陰陽合一!」
無數紫色火焰炸開,路勝的身體急速膨脹起來,從陽極態瞬間跳到陰陽合一燃燒氣液狀態。
腳下岩石轟然炸開,無數碎石紛飛間,他眨眼便出現在鹿角牛頭人面前。
「死!!!」雙臂當頭砍下。
「區區祭品!!」牛頭人怒吼一聲,雙手閃電般出現在身前,對着路勝猛然一合。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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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密室,陰暗,寧靜,只有一束光斜照在黃復的雙眼上。
他的眼睛緊閉着,其餘全身都陷入完全的陰影中。
「大師兄,萬順宮的白師兄又來了,說是找您詢問情況。」密室外,守衛的一名學派弟子恭敬道。
黃復靜靜閉着眼,仿佛壓根就沒聽到般。
那弟子疑惑之下,只得再度重複一遍。
過了片刻,黃復才緩緩睜開雙眼,眼底一抹紅光一閃即逝。
「讓他過來吧。」他低沉回道。
「是。」
弟子緩緩退下,朝着遠處去了。
黃復又盤坐了一會,才緩緩起身,打開密室門,白修已經站在門外等着他。
「阿福,情況有些不妙!」白修面色難看低沉道。
「能別叫我阿福嗎?」黃復有些無奈道,「怎麼回事?」
「城內也出現情況了,昨夜緝捕司一共接到四十三道緝捕令,抓住的人全部都是普通民眾,都是以前從未有過作奸犯科之輩!」白修肅然回答。
「哦?」聽到這個,黃復也面色肅然起來。「現在那些人呢?」
「都關在城西地下牢房。」
「帶我去看看!」黃復整理了下衣袍,心中升起一絲不妙。
兩人出了西極院駐點,各自騎馬直奔城西地下牢房。
等到了地方,有獄卒接到命令,主動迎上來自告奮勇帶路。
「兩位大人,昨晚剛抓來的時候,你們那是沒看到,一個個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瘋瘋癲癲,問話也什麼都不知道,嘿,好幾個兄弟都被那些瘋子不要命的咬了幾口。」
「先進去看看再說。」黃復低沉道。
「是是是。耳聽為虛,耳聽為虛。」獄卒似乎還年過幾年書,文縐縐的憋出個詞來。
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身份,但能夠讓他的直系上級叫他過去面對面耳提面命,那就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不小心伺候好了,怕是最後麻煩就大了。
他帶着兩人進了衙門的牢獄司,在後面的一個地道洞口前站定。
「咦?小陳小李兩小子呢?昨晚該輪到他們守夜才是?」獄卒有些奇怪。
「你是說,這裏原本應該有兩人守夜?」白修面色一沉,低聲問道。
「是是是,回大人的話,確實應該是兩人,就算有一個上茅房,怎麼也得留下一人,不如被巡查隊抓到可是要扣俸祿的。」獄卒解釋道。
「算了,不等了,兩位大人隨小的來,這裏小的帶着鑰匙,前三層是隨便看。」獄卒略微得意道。大踏步走向監牢的厚重鐵門。
啪。
忽然一隻手問問抓住他肩膀。
「等等。」黃復低沉道。
不等獄卒奇怪的眼神,他緩緩走上前,用手擦了擦鐵門角落內側的一點血跡。
「小心有變。」黃復提醒了句,輕輕一推,鐵門壓根就沒鎖,自己打開了。
「這!!?」獄卒傻眼了,手裏拿着鑰匙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那兩位大人便直接走進通道。
他也趕緊跟上。
但這一跟上,看到的一幕幕情景,差點讓他把昨晚吃得湯飯全吐出來。
殘肢斷臂,血肉模糊,被壓爛的人頭,被分割了的屍身,牆壁上到處濺滿了厚厚的毛毯一樣血漿。
「小心!」忽然白修一把拉開獄卒。
嘭!!
一個兩米多寬的龐大黑影,緩緩從獄卒身側的地上爬起來。
嘶
這是個看起來像人,但實際上並不是人類的物種。正發出細微的如同蛇一樣的印象。
它看起來就像一隻巨大的黑蜘蛛,蒼白的四肢都跪伏在地上,匍匐前進,他的雙手雙腳都掛滿了大大小小葡萄狀的膿包。
「居然是赤魔?」看到這傢伙的瞬間,白修面色大變。
叮鈴鈴
忽然間,整個白鈴城上空,都激盪起密密麻麻清脆的風鈴聲。掛在高塔上的無數風鈴,此時全都開始發出警示長鳴。
哧!
一點白光沖天而起。
緊接着,哧哧哧哧,數百上千道光緊跟而上。
漫天的白光相互連接,相互勾勒,形成一幅幾乎可以覆蓋大半個白鈴城的山水畫卷。
「接天月還,風鳴九轉。」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沖天而起,嵌入畫卷正中央,仿佛白紙正中唯一的一點墨色,清晰無比。
「去!!」那人手中劍往前一指。
頓時整個巨大畫卷緩緩朝前飛撲出去。迎向遠處飛來的無以計數黑**物洪流。
「是上陽家的天月山水大陣!畫師居然全員出動了!」白修神色一凝。
「那是」黃復卻是看到了遠處天空密密麻麻如同墨汁般的魔物群。
「魔災!」白修也面色一下慘白無比。
在那無數魔物之間,漆黑如墨的陣型中,隱隱有着兩隻巨大銀灰色眼眸,正透過空間凝視着整個白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