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站在雲霧縹緲間,只道心曠神怡,豁然開朗,玄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伏魔府 m.fumofu.com
她只知神月大宮玄妙,竟不知如此玄妙。
腳踏日月四海光,頭頂層層雲霧步步高。
那兩縷翠煙,在神、月二筋停留,開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口子後,再無前進的打算。
足踏日光,隨着她往前走去,白月清輝似是交織成了披風覆在身後。
九道高門後,要進入神月大宮,需跨過日月雙門。
雙門合上,一日一月,一龍一鳳,玄關中央,乃獅口銜珠,一圈金環。
輕歌停了下來,猶豫少頃,旋即握住那金環輕輕敲門,登時,一圈圈金光散出去,戴在她手中的雷音佛珠,似將神聖雷音傳遞耳畔腦海,讓人渾然震顫。
金光瀲灩而開,熠熠生輝,日月雙門打開,龍鳳呈祥。
門內之景,更是玄妙,叫人大跌眼鏡,流連忘返。
有靈鹿追逐枯葉蝶,有翅膀透明卻能折射出七彩之光的小精靈蜷縮在巨大嬌艷的花瓣內,閉上雙目,安詳寧和的睡覺,有半人馬坐在樹下曬着太陽……
倒是方外之景,目光所及的美麗和乾淨,叫輕歌深深的震撼着。
她看見了許許多多從未見過的事物。
那小精靈睜開了美麗的紫色眼眸,竟乖巧懂事對着巨大的花瓣行禮,聲音尤為的軟糯「娘親。」
小精靈的母親是花瓣?
輕歌轉頭望去,一片葉,一朵花,一棵樹,一枚石,一縷湖水……
萬物,仿佛都能孕育出生命。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紫紅相間的藤蔓從西側延伸而至,纏繞着輕歌,散出誘人的芬芳。
輕歌蹙眉,警戒,藏在袖衫內的手微微攥拳,殺機隱隱,凶氣衍生出!
似乎,下一刻她就會將藤蔓一刀碾碎個徹底!然而,藤蔓並無殺意,那藤蔓揚起輕歌的,有一道嬌媚的聲音響徹在輕歌耳旁「這人族姑娘的白,真好看。」登時,嫩綠的葉、殷紅的花、拍着翅膀的小精靈、湖邊
的石,竟全都來到輕歌身旁,好奇的觀察着輕歌。
他們沒有眼睛五官,但輕歌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些植物,在睜大眼睛看她。
「神月王,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輕歌面色漠然,放下了戒備,冷笑出聲。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但聞嘩啦啦水聲響起,一人着紫衣,雙足踩在湖面,儒雅清貴,徐徐走來。
此人便是神月王。
與那日七王府不同的是,而今出現在輕歌面前的男子,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是一個桃花深處的隱世者。
「小藤,你嚇到姑娘了。」神月王輕聲說。
「人族的膽兒真是小。」嬌媚的聲音顯得有些百無聊賴,頓感無趣,抽回了藤蔓。
輕歌得到了自由,半眯起雙眸打量了一番神月王,邁動雙腿抬步往前走。
忽而,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哎呀,好疼,好疼,腦殼被踩掉了……」
輕歌皺起眉頭,一頭霧水,與神月王對視時,神月王無奈輕笑一聲,而是看向了輕歌的足下。
輕歌低頭望着鞋尖,下意識把腳抬,卻見一顆被壓彎了的嫩綠小草攤在泥里。
神月王拂了拂袖子,隨後走至輕歌身旁蹲了下來,伸出手掌心向下,放在小草上方。
一縷縷乳白色的煙霧散開,潤養着小草,不多時,那小草竟生機勃勃,昂挺胸。
輕歌甚至還聽到了小草的聲音「唔,我腦殼又好了,好棒哦!」
輕歌額上落下一排黑線,卻是無語。
隨着小草的說話,兩片草葉還會朝中間挪動,像是一雙小手輕揉腦殼。
輕歌靈機一動,又一腳踩下去。
神月王臉皮微扯,顯然也沒沒想這戲劇性的變化。
足下,傳來了小草的大叫的聲音「嗷嗚,要死了哦,腦殼要碎了哦。」
輕歌險些以為自己出現幻境了,這數年來她雖然一直在接觸新的事物,但眼前的種種,真是叫人難以接受,已經出了修煉的常識。
「夜姑娘,麻煩……高抬貴腳?」神月王見輕歌一動不動,嘴角抽搐,忍不住開口道。
「哦,抱歉,方才沒有看到……」輕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那淡然若初的模樣,叫神月王與小草都有些抓狂,這廝明明是故意的好吧?
神月王伸出手重複此前的動作,絲絲縷縷乳白煙霧,剎那間全部籠罩了小草。
似才還蔫掉了的小草,瞬間又復活了過來。
輕歌望着如此一幕,只感神奇。
「壞女人,怕怕。」小草委屈地說。
神月王輕撫草葉「不怕,她不會傷害你的。」
草葉朝着神月王的手掌蹭了蹭,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兒般。
「神月王的後院,真是有趣。」輕歌笑着說。神月王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景,說道「這些都是夢族剩下的族人,只可惜,夢族因千毒瘟症被滅族時,它們尚未幻化為人形,此後,滅族之事便是它們的心劫,再也
無法幻化為人。」
夢族族人?輕歌從神女口中聽說過一些夢族乃萬物孕育之事,神女只說是一個酒館老闆娘告知,輕歌卻覺得太玄乎了,並沒有放在心上,興許只是那酒館老闆娘隨口一說呢?而且,
言語之談終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提及夢族往事,輕歌感受到了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都陷入了悲傷。
「神月大宮九道高門,是本王親自督建,只為保護它們。」神月王負手而立,抬眸望着雲霧之天,似透過眼前的虛空之景,看向迷霧般的遠方。「看來,夢族被屠,其根源並非是千毒瘟症,只怕是有人要把夢族趕盡殺絕了。」輕歌輕笑「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神月王忌憚?精靈一族有長生雲神庇護,千族之內,不說實力最強,但每個種族都要禮敬三分。只怕屠戮夢族者,不在千族內,而在長生中!」輕歌一番言語犀利無比,叫神月王維持不了清雅淡然,面色透着幾分白,身子搖搖欲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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