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琛走後的第三天,劉歆接到pearl打來的電話,說是p&g已經決定選她做新一季的代言人,讓她於兩日後去p&g簽合約。
當劉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經紀人寧姐的時候,寧姐都有些不相信,只因p&g國際知名的大品牌,一直以來都只選擇一線大牌做代言人。一旦劉歆這次成功代言p&g,劉歆的身價鐵定會跟着水漲船高,這可謂是一下子跳躍了好幾個台階,真是大快人心。
&日後的簽約我陪你去。」寧姐很快恢復了作為經紀人的精明和睿智,這是劉歆拿到的第一個國際大品牌代言,她自然要認真對待,確保萬無一失。
簽約的那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無雲,連帶着人的情緒也跟着高漲,這是一個大日子,預示着一個新的開始。
劉歆和寧姐乘坐的商務車很快就到達了事先約定好的地點,有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前來迎接,劉歆和寧姐跟着工作人員一路走到了簽約的會議室。
剛在會議室里坐下,工作人員端來茶水給寧姐和劉歆,p&g的總監就到了。
這個總監是個十分精明幹練的女人,姓李,眼睛上帶着一副無框眼鏡,臉型瘦削,顴骨有些高,雙唇緊緊的抿着,一看就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她讓助理把準備好的合約分發給寧姐和劉歆看。
寧姐和劉歆仔細翻開着合約,據以往的經驗,合約上提出的條件和要履行的義務其實已經很好了,並沒有特別的苛刻。即使有苛刻,也是劉歆作為代言人應該履行的責任。
看完合約,寧姐和劉歆對視一眼,點點頭。
寧姐說:「合約沒問題,可以簽約。」
李總監也是一個爽快人,「好,那就簽吧。」
這一次,p&g付給劉歆的代言費是一年三百萬美元。對於這個價格來說,遠遠超過劉歆的身價,她以前的那些廣告代言費遠遠低於這個數。這還是因為p&g是國際知名大品牌,身份地位在哪兒擺着,給少了也與自身價值不相符。
只是劉歆不知道的是,這個價格其實是冷烈當初和pearl談好的條件。
簽約很成功,劉歆很高興,不過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儘管內心已激動得如大海一般洶湧澎湃,但面上還是努力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直到走出會議室,走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廊上,清脆歡快的腳步聲,才顯示出劉歆內心的歡喜。
在走廊里,劉歆和pearl不期而遇,劉歆熱情地走上前去給pearl打招呼,感謝她給自己這次機會。
相對於劉歆的熱情,pearl看她的眼神有點兒冷,並不如上一次在北山溫泉那會兒的友好,顯得有些冷淡和疏離,她朝劉歆一點頭,「你跟我來,我有些話對你說。」
劉歆以為pearl是有代言上的事情跟自己交代,也就不疑有他地跟着她去了旁邊的會客室。
會客室是隔音的,外面的人聽不到裏面的人說什麼,但是裏面的人能看得到外面的人。pearl就靠在窗邊抽着煙,劉歆就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兩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就像是一道隔閡,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直到從會客室里出來,劉歆的腦子裏都一片混亂,腳步虛浮,渾身無力,進電梯的時候還差一點兒被電梯門夾到,好在寧姐眼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寧姐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安地問:「怎麼了?代言已經簽了,她們難道想毀約?」
劉歆遲鈍地看着寧姐,搖頭道:「她們不是要毀約……」只是這個代言……並不是她想像中那樣是自己爭取來的。
回到商務車上,劉歆抖着手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按下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
幾秒鐘之後,電話接通,傳來冷烈平靜的聲音,「歆歆?」
劉歆的雙眼被淚水迷濛,情緒有點激動,抖着唇道:「我要見你。」
「…烈猶豫了一下答應。
午後下了一場大雨,瓢潑般的雨水從天上傾瀉而下,帶着摧毀一切的力量。千禧路別墅花園裏的紅花備受摧殘,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等到冷烈開車回到千禧路的別墅,穿過滿地狼藉的花園,打開門進去,就見到劉歆光着腳頭埋在臂彎里蜷縮在客廳的牆角邊。
別墅客廳空曠寂靜,陰影籠罩在劉歆的身上,纖細瘦小的身軀看起來脆弱又無助,有一股無形的悲涼感從她的身體裏散發出來,縈繞在整個客廳里,濃烈得讓人心驚。
在接到劉歆的電話之前,冷烈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知道劉歆遲早會知道他和pearl之間的交易,他也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只要劉歆高興,她要什麼他都願意給她。他就想盡心盡力的寵着她,僅此而已。
但是當冷烈在看到眼前如此脆弱傷感的劉歆時,他又不是那麼確定自己的做法了。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告訴他,這一次他可能做過了。
&歆……」
冷烈快步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想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卻在撞上劉歆眼中猛然閃現的防備目光時遲疑了。
&是不是和pearl做了交易?」劉歆定定地看着冷烈,看着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卻覺得從來沒有看懂過他。
&冷烈並不打算隱瞞她這件事,此刻被問起,他也就如實以告了,「你想要p&g的代言,我正好和pearl有合作,互換一下利益而已,並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劉歆握着的拳頭緊了緊,指甲掐進肉里,一絲一絲的疼,「那讓黃琛離開c市也是你的意思?」
冷烈默默地看了劉歆半響,連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也不放過,最後才用像是要摧毀一切的殘酷聲音道:>
&什麼?」劉歆閉了一下眼,眼底或許有不安,有難過,有怨恨,也有不解,但在睜開的時候,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不,還是有了一層鬱郁的顏色,那是對黃琛的愧疚之情。
仿佛這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一樣,冷烈輕笑出來,沉悶的笑聲中是濃烈的諷刺和輕蔑,「為什麼?不為什麼。就像你討厭韓媛媛一樣,我討厭黃琛,他實在太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