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到底是誰要招上門女婿?只聽聞蘇門有一千金,芳齡適中,待嫁閨中,卻不曾聽有什麼大小姐二小姐一說,難不成蘇門有兩位千金?
唐宋聽的雲裏霧裏,正想繼續聽下去,卻不想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呵斥的聲音,這個聲音太熟悉,正是那討厭的胖子,徐福。
「你們幾個臭婆娘,又在這裏爛嚼舌根子偷懶,這個月的獎金,還想不想要了?」
徐福是蘇門的大管家,掌管蘇門整個後勤的生殺大權,保潔大媽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低頭不語各自小跑着散去。
「姑爺,你這是要逃跑嗎?」
徐福一把推開了唐門所在房間的房門,嘴裏叼着個香煙斗,眼睛圓鼓鼓的瞪着身體還在發抖的唐宋。
被徐福一眼看穿了心思,唐宋先是一怔,儘量讓自己慌亂的情緒平靜下來,勉強擠着笑容,逞強的說道:「死胖子,你可真會開玩笑,這裏好吃好喝好玩,逃跑,你傻啊。」
「那就好,別聽這幫成天無所事事的臭婆娘的,她們呀!恨不能整出一些么蛾子出來。」
徐福知道唐宋已經被這些個大媽影響了情緒,上來首先就是一通安撫,當然接下來為了徹底打消唐宋心中的疑慮,徐福不得不扯大旗繼續把這天大的謊言圓回去。
「胖子,我問你,這蘇門到底有幾個千金大小姐?」
「當然是兩個啦,一大一小,眾所周知。」
我擦!唐宋心中那個悔啊,他後悔自己孤陋寡聞,雞叫城都知道蘇門有兩位千金大小姐,自己卻傻不拉幾的一頭霧水。
唐宋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合理的分析,應該是三天前那晚與自己纏綿的那位千金招上門女婿才對,可從大媽口中得知,卻並非是她。
「那招上門女婿的到底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啊?」
「當然是大小姐,二小姐豈是你這等庸夫俗子高攀的起的?」
「大小姐?」
「怎麼?你還挑三揀四,我說你小子,一個跑滴滴司機的,管她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只要是蘇門的女婿不就得了,多少人可是絞盡腦汁都想進來,還沒這個機會,你呀!是踩狗屎撞大運,知足吧。」
無風不起浪,縱然徐福是百般解釋,百般勸阻,唐宋始終對大媽的議論深信不疑,確有其事。
自己肯定不是第一個上門的女婿,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一場關乎生死的陰謀正在發酵,正在向自己逼近。
唐宋也是後來才知道,進了這蘇門大院,要想出去就另當別論,況且一入豪門深似海,這豪門女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窩囊受氣不說,萬一碰上這千金小姐並非善茬,別說什麼享福吃軟飯,估計命都得搭在這裏。
逃,是唐宋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可要想逃出這蘇門大院,何其容易?
唐宋自然清楚,像徐福這樣的蘇門老人,立場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不能把寶押在這死胖子身上,得有一個萬全的逃跑計劃,以免脫卯,讓人發現破綻。
必須自救,可如何自救?誰才能幫自己渡過此劫呢?
蘇門勢大,並非蘇門大院有多大,而是蘇門人口眾多,耳目重重,一旦逃跑路線暴露,勢必引火燒身。
況且早就傳聞蘇門大院,就好比是一座移動的迷宮,大街小巷,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繞進了死胡同,沒有一個輕車熟路的人引路,隻身一人,恐怕逃出去的機會幾近渺茫。
苦思冥想,唐宋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來一個人,那便是蘇門的二小姐,蘇千影。
三天前,那夜,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女人,縱然那只是過眼雲煙的酒後亂性,可畢竟有着肌膚之情,不看佛面看僧面,總得給條活路吧。
想到這裏,儘快找到蘇千影,才是當務之急,可眼下自己被困在這裏,表面風光無限,實則軟禁。
要想見到這蘇二小姐,還得押寶在徐福身上,縱然徐福不可信任,可讓他給蘇二小姐帶個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福伯!」
這本是一句稀鬆平常的尊稱,是後輩對前輩的禮遇,卻在不想出自唐宋之口,不免讓徐福心中泛起了漣漪,對唐宋接下來要面對的遭遇,多了幾分同情。
「你小子肯定沒什麼好事,看在你叫我一聲福伯的份上,什麼事,說吧。」
「福伯,你能不能幫我把蘇門二小姐找來。」
「蘇門二小姐?你找她做什麼,又不是她要招上門女婿,況且她可是個大忙人,來去自由,平時我都很少看見她,蘇門的家長們都有意把家族生意,交給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接班人呢。」
坊間也有傳聞,說雞叫城蘇門是靠賺死人錢發的家,能把棺材生意做到這麼大規模的,放眼整個雞叫城,能做到如此規模的,估計也就只有蘇門這一家了,在擁有上萬家線下經營門店同時,線上網店也是生意紅紅火火,賺得那叫一個缽滿盆滿。
蘇門掠過,所向披靡,寸草不生,正是如此爆發式的發展,讓蘇門後繼無人的話題越發沉重,不得不提上議程。
蘇門掌門人年事已高,更新換代也是順理成章的大事,只因蘇門膝下無子,只有蘇千影這個眾人翹首以盼的千金大小姐,希望她能堪大任,接管蘇門如此重擔。
「不過,這二小姐今天早上好像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這二小姐成天在外面鬼混個啥?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生活節奏就是靡亂。」
沒錯,聽徐福描述,應該就是蘇千影了,自打從唐宋那裏匆匆忙忙出來之後,便輾轉回到了蘇門,遮遮掩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才會有徐福看到她狼狽不堪的一幕。
「那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這回完全出乎唐宋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徐福會百般推脫,卻不想徐福竟然很爽快的便答應了,當然唐宋依舊有種不祥的預感,像徐福這種老謀深算的傢伙,怎會平白無故的就幫一個將死之人?
唐宋篤定,這其中必定有詐,可眼下身在虎穴,縱然前路是等着自己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也得硬着頭皮闖一闖。
在徐福的周密安排之下,如約見到了有過一夜肌膚之情的蘇家二小姐,蘇千影。
今天的她,依舊是三天前那天晚上的那個高冷而孤傲的表情,嘴角微撇着,眼睛斜視,不屑冷冷的雙臂半搭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眼角和眉梢都染上嫵媚的傲嬌。
身着一襲黑色的皮衣皮褲,將她那完美身材勾勒出了極致,讓在場的男人兩眼泛光,唏噓不已。
放眼望去,她那不算遼闊的天際事業線一覽無餘,展現出少有的女強人的行事做派,雷厲而風行,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絕女子。
「福伯,沒你們什麼事了,都下去吧!」
蘇千影冷眼瞟了一眼唐宋,然後吩咐徐福他們離開,在離開之前,徐福來到唐宋面前,湊到他耳根,一臉壞笑的說道:「我的姑爺,祝你好運好運啊!」
徐福幸災樂禍,唐宋咬牙切齒的恨不能將這死胖子碎屍萬段,見唐宋惱怒的要吃人,卻又無可奈何,徐福嘴角上揚,露出一口黃牙,掏出煙斗叼在嘴裏,然後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目送了徐福這尊瘟神,蘇千影總算舒了口氣,將門緊閉,坐在了沙發上,示意唐宋也坐下,唐宋心中有太多的困惑,卻只好任由她的吩咐,安靜的坐了下來。
都說人對陌生的人和事,都有着天生的畏懼,唐宋自詡膽大包天,卻到了這蘇門,銳氣已經挫了一大半,這點似乎讓觀察入微的蘇千影有所察覺。
「放輕鬆,外人都說我們蘇門是吃死人飯的,可從來沒說是要吃人的,你又何必那麼緊張?」
「不是我那個什麼,我能不緊張嗎?從三天前到現在,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裏,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蘇門女婿。」
唐宋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泄,恨不能全往蘇千影身上倒,帶着困惑,唐宋質問道:「到底是你要招上門女婿,還是你那要吃人的姐姐?」
「哈哈哈要吃人的姐姐?笑死我了啦。」
蘇千影十分狂野的咧着嘴,捧腹大笑了起來,將那端莊文雅的淑女形象拋諸腦後,不過很快,笑完過後,她便恢復了剛才那副冷漠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當然是我大姐要招上門女婿,不過可沒外界傳聞說的那麼可怕,她也愛美,也想成為最美的新娘子,也想像正常人那樣正常的生活。」
正常人?那樣正常人生活?
我擦?!
難道她不是正常人嗎?
我的乖乖。
唐宋頓時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開始奔騰了起來。
此刻,仿佛空氣凝固了,窒息了,唐宋猛地咽了一口口水,擦拭了一把額頭米粒般大小的汗珠,支支吾吾的試探性的問道:「蘇蘇二小姐,你姐姐她」
「沒錯,我姐姐她也就是你的新娘子,她不是人!」
唐宋聽罷,如同晴天霹靂五雷轟頂,頓時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蘇千影憋了一眼唐宋嗎,依舊擺出一副高冷的表情,轉身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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